齊鬱根本沒把他的調侃放在心上,抿了抿唇,回道:「謝謝你的關心,心領了。」
話鋒一轉,裴然就提到了他們之前的那個約定。
「我記得你說過,官司一結束,就和程稷南分開,什麼時候?」
她猶豫了下,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地攥緊:「我會的,但我需要點時間。」
「呵,拖延術在我這兒沒用,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耐心。」
齊鬱本來就因為今天這一遭,心裡又怕又累,裴然還打電話給她施壓,就更煩躁了。
再看向自己纏著紗布的小臂,眼下也沒什麼心情逛街買衣服了,給章玥發了資訊過去,說自己明天臨時有事,過幾天再去買衣服。
她怕攪和了章玥給奶奶祝壽的心情,半點沒提爆炸和自己受傷的事兒。
章玥那邊果然挺忙的,過了一會兒才看到資訊,也沒多想,直接回復了個「ok」的表情。
齊鬱沒讓陳昕送,自己打車回了家。
路上,接到程稷南的電話,問她在哪兒。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鼻尖忽然忍不住泛起酸意。
她瞥了眼窗外,正好看到程氏的大樓在夜色中聳立。
如實說了,程稷南便要她下車,來程氏找她,他現在就下去。
第99章 情人的覺悟
齊鬱下了車走過去,遠遠地就看到很多人陸續從裡面出來。
她停下腳步,不敢再上前。
就站在綠化帶那兒,眼睛不時地朝大門望去。
有人看到她,也沒太在意,以為是等男朋友下班的小姑娘。
直到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裡面出來。
深深蹙起的眉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舒展而開,疾步走到她面前。
「不是叫你到裡面等?」
她垂了頭,低聲回了句:「人太多了……」
他又不是什麼普通員工,一舉一動太引人注目了。
萬一被有心人看到,再透露到江心媛那兒,又是麻煩。
她都快被自己身為情人的這一點自我覺悟感動到了。
程稷南握住她的手,被她冰涼的指尖冰了一下,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不顧她的反對,強硬地披在她的身上,攬著她去往地下停車場。
齊鬱緊張地把頭低下去,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在外套裡。
上了車,暖風一開,瞬間就不冷了。
齊鬱脫下外套隨手搭在腿上,反應過來又覺得似乎不合適,轉頭想問他,卻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拉過她的手,袖子輕輕向上一拉,就看見小臂上都纏著紗布。
齊鬱見他目光沉地可怕,忙解釋了句:「就是看著有點嚇人而已,其實沒什麼事,只是劃了幾道口子……」
他別過眼,默不作聲地開車出了停車場。
他不說話,齊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一路沉默著到了御江苑。
進了門,程稷南從她手裡接過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推著她就進了臥室,又拉上窗簾。
回頭見她還傻站在那兒,下巴一抬,語氣就有些不悅:「看什麼?脫衣服。」
齊鬱愣了愣,心裡忍不住埋怨,原來火急火燎地帶自己回來,是著急洩火的。
虧她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裡還感動了下。
感動個屁!
書上說的沒錯,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憋了好幾天,火沒處撒了吧?江心媛這個正牌女友是幹什麼吃的?這麼中看不中用嗎?
她心裡噼裡啪啦地各種怨念,卻也沒耽誤手上的動作。
順便感嘆下自己,當著他的面兒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脫衣服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
她正想得出神,程稷南把燈開啟了,齊鬱平時很少開臥室的吊燈,習慣了檯燈的柔光,冷不防被明亮的光線籠罩,下意識地用手擋在胸前。
人卻被他拉到床前,他挨著床邊坐下,拉著她另一隻手仔細檢查,就連身上也不放過。
雖然同床共枕過好幾次了,可這麼被他盯著仔細看,是另一碼事。
「你做什麼?」她用手左遮右擋的,不肯讓他看。
「檢查下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他的語氣嚴肅認真,執著地拉開她的手。
「別鬧,立刻就好。」
「護士幫我檢查過了,別的地方都沒有,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