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心事
「你……」趙雪霏一愣,沒想到當年看著特別好欺負的齊鬱,如今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哦,你是不是在程稷北那兒又跌跟頭,所以跑我這兒來找不自在了?抱歉,我很忙,不奉陪!」
程稷南掛了電話,推門進來,正好就看到這一幕。
他蹙了蹙眉,走過去問齊鬱,出了什麼事?
趙雪霏看到他,臉色更難看了。
她早就聽說過程稷南的名聲,雖然和程稷北是親哥哥,但是兩人性格差別南轅北轍。
程稷南的那些雷霆手段,這幾年她也不是沒聽說過。
當即就有些害怕,勉強笑著說了句:「沒什麼,就是遇到熟人,打個招呼,」她慌忙看向齊鬱,「改日回稷城見。」
說完,放下手裡的東西,慌裡慌張地出去了。
程稷南依然皺著眉,問齊鬱,那個女人跟她說什麼了,讓她臉色這麼難看。
齊鬱卻始終搖頭,堅持說沒什麼。
程稷南見狀,眉心擰得更緊,卻沒再問,拿著她挑好的東西,到前臺結帳,然後開車回酒店。
被趙雪霏這一攪和,齊鬱的心情很糟,回酒店的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程稷南下午還要去汪氏參加專案有關的會。
他見齊鬱這幅樣子,免不了擔心,但是那個會又很重要,他是代表程氏出席的,還有惠城很多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員也會來,如果他不出現的話,確實說不過去。
車窗開著一半,被冷風吹了會兒頭,心底的那點煩躁勁兒就過去了,眼下,人也清醒了。
雖然心情依舊不太好,但比之剛才,已經平靜多了。
卻又忍不住,被她的話題勾著,想起六年前。
可是,六年前的那件事,她不應該知道的。
雖然那次為了慶祝程稷北病癒出院,趙雪霏也厚著臉皮參加了,但是,齊鬱記得,她應該是提前離開的。
她走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喝醉,意識還是清醒的。
當年,程稷北的一個同學因為酒精中毒,被連夜送到醫院,程稷北和另外兩個人跟去了醫院,據說,一直陪到天亮,確認對方沒有生命危險才回家。
而其他人,在他們去往醫院後,早就散了。
只有自己,喝醉了酒,意識模糊的情況下,稀里糊塗地上錯了床。
那個時候,程家那棟別墅裡,應該只有她和程稷南兩個人,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
難道說,趙雪霏去而復返?
她有什麼目的?
齊鬱想不通,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程稷南見狀,猜道她在為什麼事兒煩憂,卻又不肯跟他說。
他不問,心裡卻依舊有些不舒服。
彼此給對方留一點空間他可以理解,但齊鬱寧可自己鑽牛角尖,也不想告訴他讓他幫忙分擔解決。
程稷南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別看她嘴上說得好聽,人也嬌嬌弱弱的,但其實,歪主意也挺正,對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就是這一點,讓程稷南微微有些不舒服。
「程稷南,」她突然開口,側頭看向他,「那一次,你也喝多了嗎?」
不用提具體是哪一次,他就已經聽懂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想要問起這個,他還是點了下頭,「是,喝多了。」
齊鬱打量著他的神情,試圖找到一絲破綻,但是沒有。
她有些悻悻地想,是自己天真地可以。
人家隨便說了兩句,她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
但是,沒辦法,當年那件事,是他們三個人命運的轉折點,就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扯著她,讓她不得不去想,去懷疑。
程稷南把齊鬱送到酒店就去汪氏開會了。
會議一結束,沒有跟那些人去吃晚飯,藉口說未婚妻病了需要照顧,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趕。
結果,回到酒店,發現齊鬱真的病了。
高燒,39°。
程稷南真想抽自己嘴巴,這該死的烏鴉嘴,找什麼理由不好,非咒她生病。
因為怕對孩子有影響,齊鬱連退燒藥都不敢吃,只能硬挺著在手機上下單了退熱貼。
程稷南迴來的時候,她頭上的退熱貼都已經快風乾了。
程稷南只能幫她物理降溫,忙活了幾個小時,依然沒有退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