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北說檢查的結果還好,就怕後期復健的時候遭罪些,畢竟人上了年紀,骨頭比較脆。
末了,他又笑了一聲,「和我那位堂哥比,我媽現在屬於輕傷患者。」
聽到他提到程稷理,齊鬱也緊張起來,問他,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在聽到他說,聲帶受了影響,以後說話會變得困難些的時候,齊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艱難地吞嚥了下。
她雖然對程稷理沒什麼好印象,但並不代表,聽到這樣的結果還能無動於衷。
「萬幸啊,那一刀如果位置再錯開一點,可能人就沒了。」
齊鬱唏噓了下,小心翼翼地問他,他爺爺知道沒有?是不是很生氣?
程稷北嘆了一聲:「當然生氣,不過,爺爺現在也不能拿大哥如何,不然,程氏誰來管?我爸和二叔不行,堂哥躺在醫院裡下不了床,我又……呵……」
他嘲諷地笑意聽得齊鬱心裡泛酸。
那些想再勸他重新接受治療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此時此刻,她的身份和立場,讓她根本沒資格去參與他的人生。
跟程稷北透過電話,齊鬱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什麼都做不下去,只能躺在床上,心裡翻來覆去地煎熬。
她不明白,上天為什麼如此殘忍,為什麼偏偏跟程稷北過不去?
上一次的折磨還不夠嗎?
病魔摧毀了他的健康,他的意志,還讓他失去了喜歡的人。
而現在,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又要重演一遍。
任誰受得了?
她替他傷心難過,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手機響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地接起來,螢幕都沒看,閉著眼睛就「餵」了一聲,繼而便聽到程稷南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立時收起心裡的慘澹愁雲,從床上坐起來,問他是不是到酒店了。
「早就到了,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卻一直佔線,和誰打電話打了這麼久?」
程稷南不過是隨口一問,但架不住齊鬱心虛,這句話怎麼聽都帶著點酸。
在今天早上被章玥提醒之前,她還真不知道程稷南不高興的原因是什麼,但眼下既然知道了,她覺得,應該跟他說清楚。
雖然他在自己面前隻字不提,但這不代表,這件事對他沒有絲毫影響,扎進心裡的刺,早晚都會有拔出來的一天,當然是越早拔,痛得也就越輕了。
「程稷南,我有話想和你說。」
聽她支支吾吾地開口,語氣卻又無比嚴肅,程稷南臉上的笑意一斂,繼而,又開玩笑般地問道:「想和我說什麼?分手嗎?」
齊鬱一愣,剛鼓起的勇氣之花,瞬間被他的無端揣測澆滅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
程稷南抿了抿唇,神色亦有些無辜。
「因為你的語氣告訴我,你要對我說的話,也許我並不想聽。」
聞言,齊鬱也冷笑了一聲,「你既然不想聽,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說不可。我只是怕,埋在你心裡的那根刺一天不拔出來,就像隨時會爆發的火山一樣,威力太大,傷己傷人。昨天是程稷理,那麼今天呢?明天呢?你下一次,打算去抹誰的脖子?程稷北?裴然?還是我?」
程稷南頓了頓,嘆道:「你們都以為我是因為影片的事情生氣了,所以拿程稷理出氣?」
聽到他的語氣,齊鬱不解地皺眉。
難道,是她猜錯了?
「呵……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種人啊,」程稷南搖頭失笑,耐著性子解釋道,「我還不至於因為一條影片就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但我不允許任何人拿這件事做文章。程稷理,是他先越界了。」
第270章 我也很想他啊
程稷南其實並不喜歡做什麼事情,還要跟別人解釋清楚緣由,他想做,就去做了,僅此而已。
這個世上,需要他交代的人,以前是程元初,現在,卻變成了齊鬱。
齊鬱聽得雲裡霧裡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聽到「越界」兩個字,再想想那天程佳歲和她說的那些事,還有程稷理說話時的那個腔調,倒也不算難理解。
這位程家的二少爺,一定是趁程稷南不在的時候,手伸得太長了,以為自己真能頂替程稷南接手程氏。
結果,程稷南這一個回馬槍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歷來,上位者的路,都是用鮮血和白骨鋪成的。
程稷南迴去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