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趙雪霏!」電話裡的人氣壞了,說話就跟機關槍似的,不再給她打斷自己的機會。
「齊鬱,我不過就是說了兩句真話而已,你就讓程稷南直接害得我工作都丟了?呵,我看你是做賊心虛了吧?被我戳穿你當年腳踏兩條船,借著喝多了的名義,竟然和男朋友的哥哥暗度陳倉。所以你在報復我?」
齊鬱不明白,趙雪霏為什麼一定認為是自己指使程稷南做的。
她雖然不喜歡對方,但砸人飯碗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
但是她即使解釋也沒有用,趙雪霏現在因為失業,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
而齊鬱,正好也有問題想問她。
「趙雪霏,你是怎麼知道當年的事的?我明明記得,那時候,你是第一個離開的。」
趙雪霏聞言一愣,原來這麼多年了,齊鬱還在糾結當年的問題。
她竟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輕笑一聲:「你真想知道?既然我現在都變成這樣了,也不妨坦白告訴你。當年,你喝的那杯酒裡,是加了料的,當然,那杯酒本來是我的。要不是程稷南多管閒事,偏偏站出來要替他弟弟擋酒,我也不會在驚慌失措之下,把我和你的杯子調換了。」
「後來,我是心裡害怕,所以找了個藉口先走了,可是回去的路上又止不住好奇,你喝了那杯酒會怎樣?於是我又偷偷跑回去了。結果卻發現,程稷北和其他人不知道為什麼都走了。而你,卻和程稷南在房間裡纏綿……後面的事,還要我繼續說麼?」
齊鬱倒吸了口氣,原來,六年前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她一直以為當年是自己喝醉了酒,認錯了人,所以,即使付出最大代價的是自己,即使她對程稷南也有過怨念,但她始終都認為,這件事怪不到任何人的頭上,只能怪自己不該喝那杯酒。
結果,一切都是因趙雪霏而起。
她忍不住想笑,雙眼卻泛出淚意,模糊了視線。
她緊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趙雪霏,你有今日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我要是程稷南,何止要讓你丟了工作?我還要把你趕出稷城。」
結束通話電話,她緊緊環住雙腿,縮在床角失聲痛哭。
程稷北接到齊鬱電話的時候,剛剛吃完藥準備休息一會兒。
雖然有藥物的控制,他發病的速度有些減緩,但始終治標不治本。
醫生的建議是讓他儘快辦理住院進行化療。
卻被他堅定拒絕。
從知道這個病復發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替自己制定好了餘下不多的時間要如何度過。
他有些意外,齊鬱會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
他已經聽說了她流產的事,儘管替她難過,卻不想在這種時候打擾她,畢竟他身份尷尬,怕惹得程稷南不快。
齊鬱的聲音比他預想地還要低沉,一開口,便是想讓他幫忙。
花店接受了一大筆訂單,自然不肯懈怠,每天都盡心挑選最好的花材,再精心搭配成賞心悅目的花束,送到齊鬱的病房。
沒幾日,齊鬱在醫院裡就出了名。
任誰聽說了,都要讚嘆一句程家的大少爺會哄人,每天一束花,不帶重樣的往裡送,也不止是花,全稷城的美食,但凡是齊鬱現在能吃的東西,他都會差人買了送來。
但是,偏偏這位齊鬱大小姐,好像是個冷美人,程家大少爺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誰也沒見她露過一絲笑意。
這其中最鬱悶的,就是程稷南。
他不知道齊鬱為什麼會是這幅態度。
她不是最期待自己送花嗎?
可是為什麼,他每天變著花樣的送她花,還有她平素喜歡吃的東西。
她卻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對他的態度更是越來越冷漠,有時候整整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程稷南為此特意諮詢了心理醫生,醫生告訴他,應該是流產這件事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導致精神創傷,嚴重可能還會變成抑鬱症,需要及時就醫治療。
程稷南怕齊鬱會逃避,不會正面接受治療,又問醫生有沒有別的溫和一點的方法?
醫生說的辦法,無非就是家人和朋友多多陪伴,也許能幫她走出來,又或者,可以考慮換一個環境,比如出去旅行散心。
前者,許靜天天來陪她,也沒見什麼效果。
朋友?章玥被公司派去外地參加一個培訓,月末才會回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