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偏離了一點兒他想要繼續的吻,問:「是什麼口味的?」
「啊?」楊舟笑了一下,「你怎麼又關心起來了?剛才不吃,現在想吃了?」
「那又怎樣?」
「草莓味的,在超市買的草莓醬。」
「冬天還吃冰激凌?」
「冬天才要吃冰激凌。」
我把那杯已經半融化的冰激凌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心貼在楊舟的脖子上。
「啊!」他突然慘叫一聲。
我停了一秒,笑了起來。
他委委屈屈地說:「你手好冰。」
楊舟再次側過臉,鼻尖抵在我的臉上,溫柔地親我——不論我有多麼急切,不論我有多麼害怕,他始終是很溫柔的。
我把這種溫柔當做無底線的愛。
雪還在下。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我的荒草地裡卻有著一場正在進行中的美夢。
也許這個時候一切經驗和技巧、語言和眼神都是多餘的。
楊舟專注地看著我的臉,低下頭虔誠地在我唇上吻了吻。
「我……」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對不起對不起,沒控制好。」
「嗯,沒事,等下換床單好了。」我懶洋洋地說。
楊舟這個時候才覺得冷,忍不住肩膀顫抖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有些哀怨地看著我,「為什麼我都快被脫光了……但是你衣服還穿得這麼整齊。」
我一愣,低頭看了看,還真是……
這說出去誰信啊。
楊舟又看了看我,然後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什麼話也不說,一股腦「咚咚咚」地衝到樓下去了。
「哎!」我從床上站了起來,倚著門框說,「你把空調開啟,別凍著。」
我回頭皺著眉看了看那亂七八糟的床單,還是決定不偷懶立刻換下。
「小羊你……」我走下樓,浴室的燈亮著,但楊舟就是不理我。
我把換下的床單塞進洗衣機,給他開啟空調,開電熱毯,灌熱水袋……他洗了二十分鐘終於捨得出來了。
他臉被熱氣燻的紅紅的,連脖子和鎖骨那都是紅的。
「禁止你說話。」他瞪了我一眼。
我閉著嘴,開始按照他的要求用「手語」跟他說話。
「你還會手語呢?」楊舟驚奇地看了我一眼。
看著看著他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他忍不住笑道:「謝然你別裝了,你這手語是你自創的吧,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差點被你騙了。」
我笑道:「那我可以說話了嗎?」
「嗯。」他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洗了個澡,閉起眼睛站在花灑下面的時候,楊舟的表情卻像是刻在我腦海里一樣,可以不斷地被反覆播放。
我出來的時候沒有上樓,反而睡在了他身邊。我能感覺到楊舟的身體僵住了一會兒,幾分鐘後才轉了個身面對著我,湊過來親了我一下,說:「生日快樂。」
我立時笑起來:「你說過了啊,老年痴呆嗎。」
「我還以為這是什麼神奇開關呢。」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臉,「看剛才把我們小然急的,一刻都等不了了,色鬼附體是吧。」
我有點兒後知後覺,想了一會兒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倒不如承認好了:「是,剛才是有點激動。」
聽了這話,楊舟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笑了一會兒,把我摟進他的懷裡,說:「哎,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喜歡,我一定被下降頭了。」
我安靜了片刻,問他:「為什麼不做到最後?我買了安全套。」
「嗯。」楊舟說,「好問題。」
「為什麼?」
「可能……會有點疼。你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準備呢,不想讓你疼啊。」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楊舟打了個哈欠,我也跟著有點困。
「晚安,小然。」楊舟說。
我的意識隨著他的話開始模糊起來。
不過這晚上我睡得並不怎麼樣。
和楊舟睡一起,我被熱醒好幾次,我倆都是火爐體質,火爐跟火爐還要抱著,這也太陽剛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忽然想到昨晚那個放在外面的大頭貼機器好像還插著電。
我靠!
我一巴掌把還在夢裡的楊舟給拍醒,我猙獰著臉說:「昨天忘記關電源了!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