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錢人的圈子也不大,就如同一個行業裡面,反覆跳槽的人總會有認識的。
嚴律非要堅持讓我唱歌,我也不推辭,去點了周杰倫的《簡單愛》,以前舒悅過生日的時候去ktv,這首必須是她的保留曲目。在她堅持不懈的安利下,我也聽了很多周杰倫,唱首歌不難。
但我其實唱歌不怎麼樣……我儘量不去看楊舟在哪裡,只是故作鎮靜地盯著面前的螢幕,跟著滾動的歌詞唱下去。
說不上為什麼
我變得很主動
若愛上一個人
什麼都會值得去做
……
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
可以嗎?我在心裡想。不會的。愛很好,但並不簡單。我的愛讓楊舟受了傷,我的愛改變了他,我不敢去想他被我單方面地驅逐之後又做了什麼。我其實應該離他遠點兒,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還說什麼要把他追回來——對了,我鬼迷心竅。
這是他對我告白時說過的話,說他自己鬼迷心竅。那天的橋上下著雨,江水滔滔,遮天蔽日的傘下,兩個人吻在了一起,混合著雨水和淚水的吻,又把我帶回過去。可那天的江風卻再一次吹了過來,穿越無數個24小時,把此時圍繞著我的世界吹得地動山搖。
我唱完了。大家都鼓掌,氣氛給得十分到位,但我心裡卻有一點點難過的情緒漫上來。我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出去找洗手間。
ktv的暖氣很足,我出來的時候沒穿外套,也不覺得冷。洗手間最裡邊有個隔間裡帶窗,我偷偷把窗戶開啟了一條小縫,然後點了根煙,抽完了才出去,但沒想到抬頭就看見楊舟在水池那邊洗手。
他沒回頭看我,只是從鏡子裡看了我一眼。我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洗了手。洗手液在靠著他那邊的牆上,我只能伸長胳膊去按了兩下,然後低著頭假裝若無其事地洗手。
「我現在是單身。」楊舟低聲說了一句。
一開始我沒聽清,我以為是水聲蓋過了他的聲音,於是我愣了一秒,關了水,滿手沾著未沖完的泡沫,呆滯地轉過頭看他。楊舟漫不經心地抽了兩張紙巾擦著手,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嗤笑了一聲。
「聽清楚了嗎?」他說,「你不是一直想問這個嗎?」
「嗯,聽清楚了。」我的耳朵熱了起來,「聽、清楚了。」
「然後呢?」他問。
「想……追你。」我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我把水再次開啟,用力地洗著手,感受到耳尖上的熱度以迅速地蔓延到了我的整張臉。
「追我?」楊舟笑了起來,「認真的嗎?」
「認真的。」我默默點頭。
「追我的人挺多的。」楊舟嘴角的笑容被壓了下去,「你又算什麼,謝然,你不會真以為買束花送我就算認真追我了吧。」
「不是——」我想解釋,卻感覺嘴突然變笨,「我可以天天給你買花。而且……不止是花,你想要的,你喜歡的,我都可以給你,我儘量給你。」
真不知道這話題是怎麼進行到如此地步的。
楊舟站在我的面前垂著頭眼睛看我,他嘴角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眼睛裡的情緒一點點地黯淡下去。他像一個海中的漩渦,而我是快要支離破碎的小船。我強撐著自己,手已經冰冷了,他面無表情地抽了張紙巾,握著我的手,給我一點點擦乾。
那是——
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握住我的手。從手背,到指尖,再順著手腕,翻來覆去,慢慢地填滿一切。我臉上的熱燒到了眼角,燒紅了眼睛,快要呼吸不暢。
楊舟扔了濕透的紙巾,但沒有放開我的手,他說:「我要什麼都可以?」
「嗯。」
「我要和你做呢?」他似是而非地說。
我愣了一秒,抬起頭瞪大眼睛,想知道他說這句話是否在開玩笑。但他依然什麼表情也沒有,幾近冷酷地看著我。
「可以。」我說。
楊舟說:「沒有和你交往,只是和你做,你想清楚了,謝然。」
「可以。」我喃喃地重複,「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他似乎是咬了咬後槽牙,突然加重了語氣,說:「就在這裡,可以?」
「……可以,我不出聲。」
楊舟又嗤笑了一聲,冷著臉甩開我的手,說:「算了,沒套。」
我伸手在褲子口袋裡掏了掏,拿了一個安全套出來,平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