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嗎?】
螢:【算很久了,我空窗期頂多一個月吧,一兩年你怎麼熬過來的。】
我:【很普通地過來了。】
螢:【沒想著再找一個嗎?】
我沒有想再找一個。之前參加「一週情侶」的活動,是想找一個同類,想和他聊聊天而已。
但可能我的潛意識裡在想,否則我也不會在社交軟體上花時間,更不會和螢老闆聊這些有的沒的。
我:【看情況。】
螢:【哈哈。】
我:【每天的想法都不一樣,以我今天起床時的心情為準。】
螢:【你真的太好玩了。】
我:【什麼鬼。】
螢最近在劍網3練小號,而我又在幫他做那一長串永遠做不完的代練。他給了我一個yy頻道,讓我來這裡聊天。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去了,一進去裡面十分熱鬧,好像是在舉辦歌會。
螢:【下來。】
螢:【歲歲的房間。】
我點了進去,耳邊頓時安靜,那陣鬼哭狼嚎聲還縈繞在我的腦中,螢喊了一聲我的網名:「夜寒?」
「嗯。」我說。
「有個任務打不過,你過來幫我一下。」螢懶洋洋地說。
「好。」我說,「在哪裡?」
我飛過去幫他打了怪,螢最近練的號是一個和尚,號太小了沒什麼裝備,我過去的時候他殘血站在那兒。
螢突然說:「你的聲音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我問:「哪裡不一樣?」
螢說:「我感覺會更亮一點,但沒想到你聲音挺沙啞的。」
我說:「可能抽菸抽多了。」
螢笑了起來,道:「菸癮有點重啊,小孩兒。」
這之後他以「懶得打字」為由,經常喊我去yy頻道聊天。有次他一個朋友跳到「歲歲的房間」裡面偷聽,是個非常粗獷的男聲:「我操,我還以為你倆在裡面談戀愛呢,搞半天真的在打遊戲。」
「談不了。」螢說,「老子有物件。」
粗獷的男聲像是鴨子一樣嘎嘎地笑了起來。
「這誰?」我問。
螢說:「我朋友,大龍。」
大龍一本正經地說:「你好,夜寒,我是大龍。」
我說:「你好,大龍,我只是螢老闆的代練。」
大龍笑了半天,說:「哈哈哈我知道,你接不接我的單子?我也想刷上次你給螢刷的成就。」
螢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你滾,夜寒是我的專職代練。」
「日。」大龍說,「你每個月發固定工資給人家啊?」
「他沒發。」我的聲音裡也不由自主地帶了點笑意。
螢說:「你想要我就發。」
我沒說話。
我不知道螢有物件,但晚上我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覺得這樣挺不好的,我怕螢誤會了什麼,畢竟大龍似乎已經誤會了。
後來有幾天我都很糾結,乾脆對他說網咖太忙了要請假,一個代練都不做了。螢在qq上對我說,加這麼多班別是給碰到什麼周扒皮。我說,沒有,老闆人挺好的。他說,你看誰都挺好的,是不是以為碰不上壞人。
當然不是了。
我從小長大的環境裡壞人可謂是不少,我有分辨的能力,但螢總有點兒把我當小孩。
他還給我講了不少他以前的情史,除了在遊戲裡面找的情緣以外,現實生活中他也談過很多。
這大大拓寬了我的眼界。
螢知道的比我多太多了,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一個gay圈裡待久了很容易談到前任的前任。又比如不少人最後都去結了婚,不管是真的假的,相親的還是自由戀愛的,結了婚生了小孩,年輕時候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忘記了。
我問他,你是怎麼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的?他說,上高中的時候發現的,女生不吸引我,反而喜歡跟男生待在一起,後來看了點片也就懂了。
螢:【不對呀,怎麼我都快把我的家底抖光了,你也跟我說說你唄。】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就談過一個,然後分了。】
螢:【厲害。】
我:【他應該也在北京。】
螢:【喲。】
我:【也許還在上學。】
螢:【你是本來就是嗎?】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掰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