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問,“誰是凱撒?”
“就是凱撒啊!”貝瑞滿臉憧憬,“‘黑色海狼’凱撒!‘海上紳士’凱撒!”
麥加爾:“哈?”
貝瑞:“凱撒耶!”
麥加爾:“咦?”
貝瑞:“他居然和藹可親地跟你說話!”
麥加爾:“我……等等……你哪隻眼睛看見的‘和藹可親’?”
貝瑞:“羨慕死了!”
麥加爾:“……操啊啊啊啊啊啊啊!!!”
貝瑞:“你、你怎麼了?”
麥加爾:“我失戀了!!!!媽蛋!!!”
……
說好的大狗呢?!!!!
為什麼會變成凱撒!!!!!
說好的鄉村種田戀呢?!!!
為什麼變成豪門世家!!!!!
媽了個巴子的!換導演!!!劇本明明不是這麼寫的啊!!!!!!
麥加爾,二十一歲,相信世界一切神明的存在,他堅定地認為,他的穿越都是報應……是的,報應。當年他二十歲,他年輕張揚前程似錦(……),一腳邁入氣象大學,是個正直的、完全不迷信的社會主義好青年,一切的不幸開始於大二下半學期的期考掛科後的某個初冬。
那一天,他走在那個小風亂吹冬風蕭瑟的小路上,眼裡心裡腦海裡歌聲裡全部都是那一張赤紅的五十八分試卷,這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仁兄攔下了他。
眼鏡兄:“年輕人,請你等等。”
當時還年輕還不叫麥加爾的麥加爾:“?”
眼鏡兄湊上來,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年輕人,你信神嗎,入教嗎?”
“……”當時還年輕還不叫麥加爾的麥加爾露出了一個輕狂邪魅的笑容,他深深呼吸一口氣,問來人,“我信共產主義,少年,你入黨嗎?”
……
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他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船上,渾身溼透,眼前陽光明媚,浪花聲聲入耳,旁邊的人,都在說阿拉伯語。
麥加爾相信,他被穿越了是報應。
穿越了以後看上了一個就連暈船都只願意塞給他一個破木桶抱著吐的人渣海盜頭子,這也是報應。
現在他落得一個抱著爛桶吐成一朵絢麗的傻逼的下場,這他媽都是報應!!
“……這木桶不會是嘔吐專用的吧?”動了動僵硬的脖子,頭腦昏沉的麥加爾和顏悅色面色鐵青地問將木桶塞過來的胖子海盜。
胖子海盜可能不是德國人,他的阿拉伯語說得不錯,只見其咧嘴一笑:“有什麼區別啊?”
“……要是嘔吐專用的,我就決定不抱那麼緊了。”
“船長見不得髒東西,我們要吐都吐海里,放心抱著吧。”
見不得髒東西?麥加爾嗤笑一聲,裝,凱撒,趁著你還年輕,可勁兒裝。
貝瑞:“凱撒先生真是個講究的人,和我們這種粗人果然不一樣。”
講究?年輕人,下限被狗吃了麼?“先生?你居然叫一個海盜頭子先生。”麥加爾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少年一眼,嘴巴里苦澀得要命——是真的苦,早上他什麼也沒吃,現在吐出來的也全部都是昨晚喝下去的酒精。
“叫他先生怎麼不行啦?”貝瑞一副父母都被人侮辱了的德性。
“沒什麼,”麥加爾冷笑,“只是老子從來沒見過臉上黏糊著別人腦漿的‘先生’。”
後來貝瑞再也不肯跟麥加爾說話了,麥加爾樂得自在,自己抱著破木桶找了個角落吐了個昏天暗地。
凱撒確實沒有吹牛,他的船隊很有效率,四海里不到的距離船幾乎沒用多久就到了傑爾巴島的碼頭,在此起彼伏水手們的吆喝聲中麥加爾放下桶站起來低頭看去,只見碼頭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一群人,歡呼雀躍得就好像特赦日提前來臨了似的,他抽了抽嘴角,有些沒搞懂為什麼這些阿拉伯人的本土海盜被海對岸的傢伙幹掉了他們還高興成這樣。
大巴伯路斯的腦袋被掛在主船的黑狼棋下迎風飄蕩,小巴伯路斯跑了,他們的大副死在了三個小時以前的接舷戰中,瘋狗雷克親手砍掉了他的左手,然後將刺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這一對共同掌管一隻船隊的阿拉伯兄弟,或許他們曾經能算得上是地中海一代數得上號的大海盜,不過現在,屬於他們的故事就要徹底結束了。
當那些阿拉伯人唱歌屬於海盜的歌曲,眼睜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