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真實的感覺伴隨著惡臭撲面而來。周圍很安靜,頭痛劇烈的黑髮年輕人動作緩慢地從鋪滿了雜草、溼漉漉髒兮兮地地面上把自己的臉拿起來的時候,他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周圍搖晃的頻率提醒了他,他還在海上。
船外時不時響起的炮火聲讓他隱約想起,他現在大概身處何方。
麥加爾沉默片刻,再回味了一遍那個荒唐(並且攻受有誤)的春夢之後,忽然想起在他被揍暈之前,那群該死的海盜獰笑著舉起了一個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鐵錘,毫不猶豫地給了他的後腦勺一下。
“……”
一定是被揍傻了才會做這麼不靠譜的夢。囧著臉伸手摸了摸腦袋,後腦柔軟溼潤的黑髮下,麥加爾摸到一片不同於海水的粘稠。手上動作微微一頓,隨即,黑髮年輕人面無表情地將手在地板的稻草上擦了擦。
老子不痛。
麥加爾告訴自己。
真的不痛。
……真的,一點都不痛qaq。
一屁股坐回髒兮兮的稻草上,忍著後腦勺劇痛的麥加爾開始嘗試接受自己熊了吧唧被敵人抓走的事實——他用自己逐漸恢復清晰度的視線掃視周遭的一切——毫無疑問的,前方五米開外處的生鏽鐵欄杆告訴他,此時此刻的他正身處某個牢籠之中——
這大概是某個船隻的下層,船艙側面不知道被哪個準頭有問題的王八蛋打出了個大窟窿,每當船隻劇烈搖晃的時候,就會有一小股海水灌進來,而麥加爾就坐在這麼一堆泡水的稻草裡,腦袋嘩嘩地流著血,思考人生。
這時候,嘻嘻嘻的笑聲在麥加爾身後響起。
“小寶貝~歡迎來到雷歐薩的牢籠~”
麥加爾:“……”
能叫我小寶貝的,都不是好人。
回頭一看,果然,站在他身後滿臉亢奮的是一個面容醜陋猥瑣的海盜——這個海盜的頭髮因為常年沒有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