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加爾覺得自己做到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是個出海的好天氣。麥加爾捧著他的結婚證書老老實實上船了。
“我要去英雄救狗了。”他說。
哦對了,上船之前還有一個插曲——
站在碼頭上,耳邊還是“羅姆酒!小麥啤酒!火辣的威士忌!乳酪來一份嗎壯士?”“新鮮運來的椰子酸棗,買椰子送硬麵包啦!”倆小攤小販固定不變的臺詞,作為一名一個月前被船長正兒八經親手流放的船員,再次看到怒風號的時候,麥加爾很激動也很感慨,連帶著對大狗的思念之情,對著怒風號的船身這貨差點兒就把自己給激動硬了。
而站在他身後的雷克很顯然不能理解文化人的這種思緒,他萬分不耐煩地嚷嚷著“還不上船不知道時間就是金子麼老大肯定已經不耐煩看大門了”,然後毫不猶豫地照著怒風號前任海象員的屁股踹了一腳。
嘩啦一聲,麥加爾落水。
然後好一會兒沒能浮上來。
看著飛濺滿碼頭的海水,雷克愣了。
後面枝枝提著裙襬衝上來,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揪住雷克的衣領,非常像個悍婦似的提高嗓門囂張地大吼:“我家主人呢!”
這護主心切的姑娘完全忘記了她一會兒要坐的船叫怒風號,怒風號的船長叫雷克……哪怕只是暫時的。好在雷克智商也不高,面對姑娘憤怒的肥啾似的質問,他也傻了,拍開枝枝的爪子就要往海里跳,一邊擺姿勢一邊非常慌亂地說:“我好像把他殺了!”
枝枝:“……”
這時候,麥加爾爬上了碼頭。
順便呸了雷克一臉海水。
渾身落湯雞似的麥加爾抓著一還在往下滴答水的羊皮紙憤怒地衝雷克吼:“老子的結婚證書差點兒被你弄海底去了,弄沒了你賠得起嗎,啊!這可是我家凱撒你家老大怒風號的大家長最重要的寶貝——”
雷克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真的道歉了,事實上,沒誰知道這個羊皮紙到底真是被凱撒視若珍寶地放在寶箱裡,還是當時也就圖個順手隨便放進去的,反正……麥加爾說是就是吧,誰讓凱撒不在這兒,然後他又是這張羊皮紙的第二當事人呢。
……
這一次的隊伍還是很龐大,黃蜂號加怒風號再一次合體了,沒有了凱撒的管制,雷歐薩很囂張,把怒風號的甲板當自己家似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蹭吃蹭喝蹭睡,哪怕已經被麥加爾正兒八經地發了“弟弟卡”,還是死皮賴臉地湊在他旁邊,甚至麥加爾和雷克他們開會商量航行進度的時候,他個無關人士也不知道什麼叫自覺退散,死賴著臉讓枝枝在會議桌旁邊多加了一把椅子。
有時候麥加爾很奇怪雷歐薩為什麼這麼積極。
“因為他是我哥。”雷歐薩回答。
麥加爾點點頭,心想這應該就是本年度最虛偽的謊言了。
麥加爾又去問雷克,為什麼這麼積極。
怒風號的前任大副現任船長苦笑了下,他站在曾經凱撒站過的三層甲板上,用手指虛點了下甲板上忙乎個不停的海盜們,然後伸手揉亂了麥加爾的頭髮:“凱撒雖然有時候任性驕傲不講理又難伺候,但是是個好老大,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不是那個守護者不讓我們進去,是凱撒交代那個守護者不要讓我們進去——”
麥加爾看著雷克,不知道說什麼好。
雷克笑了笑:“如果不是打定主意要去找凱撒,怒風號已經散了——船長?除了他誰也當不起。”
麥加爾點點頭,心想瘋狗雷克果然名不虛傳忠犬一枚,雖然智商低了點,但是是個好人。
最後麥加爾看向枝枝。
姑娘翻了個大白眼:“因為你要去找他。”
麥加爾覺得這個回答既樸實又感人。
所以,大狗,你不好好活著老實呆在日出之國看大門就不夠意思了,這麼一大票人來救你——整個地中海都震動了,從古至今也沒誰能有這個面子搞那麼大陣勢,也就獨您一份兒了。
……
夜,麥加爾睡不著,自個兒趴在三層甲板上往海里看,大海一片黑漆漆的,其實沒什麼好看的,但是麥加爾一看就看了一夜——
雷克始終沒有住進船長休息室裡,即使凱撒的房間每天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麥加爾第一次看見能被擦得一塵不染的辦公桌和上面安安穩穩擺著的東西時候差點兒淚崩,一切的東西都和原本一樣,就好像怒風號的船長大人從來沒有離開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