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你逃得出咱家的手心嗎?”
只見老太監終身一躍,快得猶如一道拔地而起的光束,直接衝出了谷底,轟然落在了陳向北的跟前。
陳向北收起了靈根草,回頭瞥了眼身後的深淵,自知再無退路可言。
既然退不了,那便殺!
他的眸子霎時眯成了一條縫隙。
可下一刻,他突然目光一動,朝著老太監的身後看去。
“鮑公公?
你可算是來了!”
正欲對陳向北下手的老太監,聽見了鮑公公的名字後,頓時皺起了眉頭,猛地回頭一看。
然而。
身後除了望不到盡頭的濃霧之外,再無他人。
“這你都信啊?”
說是遲那時快,大片金光已然逼近了老太監的面門。
陳向北開滿活力,在世佛身霎時間金光大盛,轟出崩天裂地的一拳。
“這一拳,是我為娘娘打的!”
劇烈的音爆聲,響徹了這片天穹。
老太監大驚失色,急忙也還上了一拳。
轟——
一陣通天巨響炸開。
在世佛身這一拳下去,老太監的胸口直接被鑿出了一個大坑。
而陳向北的在世佛身,捱了老太監的一拳後,也在瞬間崩裂,出現了無數細微的裂痕。
那一道道瑞氣佛光,竟然滲入了陳向北的體內。
即便他以在世佛身的相換,重創了老太監一拳,可終究無法與無量偽境相提並論。
老太監不過稍作休整,驅動真氣遊走周身後,原本凹陷的胸口,竟恢復了過來。
他步步朝著陳向北在走近,仰天狂笑。
“在世佛身又如何?不過如此而已嘛!”
“螻蟻始終是螻蟻!你連替咱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接連失去了兩尊法相以及在世佛身後,陳向北幾乎喪盡了家底。
此刻,他還能依仗的,就剩楊花那隻本命瓷。
他死死掐在了手中,一點一點地往後退去。
嘩啦——
一陣泥沙落入懸崖,徹底退無可退。
“怎麼?還打算垂死掙扎?”
老太監也注意到了陳向北手中的“保命符”,卻是不屑地笑了起來。
而就在陳向北打算掐碎本命瓷之際。
一道尖柔的聲線掠過山野。
“童發,你為難咱家的手下作甚?”
迷霧之中,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同樣枯瘦的身影,雙手深深攏袖,微微縮著腦袋,如同一頭夜幕下的陰鷲。
赫然是鮑公公!
他來了!
“真是想不到啊,你作為元老閣的成員,又是皇城大宗師之一,竟願意與那位坤寧宮之主同流合汙,真不怕丟了元老閣的面子?”
鮑公公踱步落在陳向北的跟前,如同一顆參天古松,擋下了一切狂風驟雨。
本來他還在深處尋找著苦渡崖的方向,不料,突然聽見一陣響徹天際的引爆,同時伴隨著劇烈的流光,便迅速趕了過來。
眼見陳向北已經採下了靈根草,鮑公公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若咱家這叫丟臉,那你包仁義離開東廠,縮在小小的華清宮,又算什麼?你有什麼面目面對老九千歲?他花了這麼多的資源,就培養出你這麼一個廢物!真是瞎了眼啊!”
童發鄙夷地大笑了起來,又忽地嘶了一聲。
“對了,傳聞你與那北涼王的妻子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啊!
所以才甘心退到華清宮守護她的女兒?”
說著,童發又掃了眼陳向北,眼中的譏誚之色變得更加濃烈。
“老的是個情種,小的也是個情種,還都是個太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也好,既然你們都在,也省得咱家跑兩趟,咱家一併送你們下黃泉!
到了黃泉下邊,你記得自個跟老九千歲請罪!”
鮑公公並未反駁,對童發的譏誚充耳不聞。
他稍稍側過頭,與陳向北對視了一眼,旋即伸出一手拉起了陳向北,沿著苦渡崖的邊緣迅速遁走。
“哼!想逃?”
童發身形一晃,猶如箭矢一般追了上去。
“小陳子,你速回華清宮,將靈根草磨成粉末為娘娘服下!
這裡交給咱家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