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伸手將心心念念之物收入手中,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年交情的老夥計,眼中泛起深深的複雜之色。
費公公擺了擺手道:“你還愣著幹嘛?快去吧!可千萬別死了,不然往後咱家找誰要酒喝?”
這張天底下最硬的嘴,卻說著最軟的話。
劉世看著手中之物,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一絲髮自心底的笑容。
他雙手錘了錘胸脯,深深吐出二字。
“心照!”
旋即,捏著洱海妙果離開了房間。
看著劉世的背影,費公公臉上盡是唏噓,片刻後,眼中又浮現起深深的期待。
“這傢伙,停在千川境太久了。。。也該一鳴驚人了吧?”
陳向北這頭,領著神威隊來到了今晚夜巡的地帶。
一襲襲與夜幕同存的深黑披風,猶如一道道幽靈,隱沒於黑暗之中。
分配完全隊的任務後,陳向北終於落得清閒了。
想起那頭撿回來的大蟾蜍,陳向北的肚皮咕咚咕咚地打起了鼓。
這一整天忙前忙後,一粒米都沒有下肚,多少有些餓了。
要不搞頓蒜香紫蘇蛙配點小酒,吹著涼颼颼的晚風,豈不快哉?
看了眼風平浪靜的皇城,陳向北肚子裡的饞蟲愈發作動。
“小楊子!”
陳向北輕輕喊了一聲。
夜幕中立馬就出現了一道人影,正是小楊子,他以披風裹身,彷彿整個人都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陳領事,何事吩咐?”
此前,陳向北叮囑過他,有外人的時候喊他陳領事,沒人時再喊他小陳子。
小楊子本就對人情世故這些很上道,更何況陳向北還特地吩咐過他,所以在喊出“陳領事”三字的時候,格外的恭敬。
“你認識東廠伙房的廚子嗎?”陳向北問道。
“認識!”
“去,幫我將這個東西加工一下,我要蒜香紫蘇口味的。”
說著,陳向北就從腰間取下一隻包裹,裡頭正是那頭蟾蜍的屍體。
“蒜香紫蘇口味?”
小楊子接過包裹後,卡了一眼,隨即愣住了。
這不就是田雞嗎?
蒜香紫蘇口味的口味?
聞所未聞。
看著小楊子詫異的表情,陳向北才反應了過來,這個世界多半沒有這種口味的做法。
唉。
多少有點懷念前世的美食了。。。
夜郎蛙、無招牌、九百度。。。
想想都流口水了!
“如果廚子不會做,就做麻辣口味的吧!”
“加工費你先給我墊著,我後邊給你。”
陳向北補充了一句。
“行,那我現在就去。”
小楊子收起包裹,沒入了黑暗之中。
很快,小楊子去而復返,給陳向北弄來了一大盤麻辣蛙。
茫茫的夜色下,飄著一股濃郁鮮香的味道。
打發了小楊子厚,陳向北獨自蹲在一處宮殿瓦頂,有滋有味地啃著蛙肉。
不一會就通通下了肚,連骨頭不不放過。
“舒服!”
陳向北舔了舔舌頭,在屋頂上坐了下來。
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真是難得地愜意啊!
嗝——
突然,陳向北打了一個綿長的飽嗝,隨即鼻孔中竟然淌出了兩道熱流。
“嗯?上火了?這充其量也就廣東辣啊?”
但很快,陳向北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除了流鼻血外,就連肚皮也撐得難受。
這與單純吃撐大有不同,更像是某些東西在肚皮中發酵,越來越漲,就快要撐破五臟六腑!
“嘶?這該不是是一隻毒蛙吧?”
陳向北忍著劇烈的脹痛站起身子,試圖走幾步緩解一下發脹的感覺,但剛從宮殿的屋頂下來,一個踉蹌就掉進了一座蓮花池中。
“啊!好難受!”
陳向北壓低聲音,生怕惹來其餘暗中巡視的東廠人員。
同時渾身發熱滾燙,如同一隻溫度直線飆升的電熱爐。
滋滋滋——
熱量從他的體內散出,連同整池湖水都開始沸騰。
大片的錦鯉被燙熟浮出水面,滿池的青蓮也枯萎衰頹。
幸好此刻皇城被夜幕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