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寂老僧如實彙報起了山下的情況,又說道:“我深知佛誕將至,出不得任何岔子,所以並沒有以牙還牙,但我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近些年來,陛下又對我們雲林寺的態度愈發冷淡,我怕。。。。。。”
山寂老僧終究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口。
“總而言之,如今形勢極其微妙,甚至是對我們不利。。。。。。”
住持聽後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道:“普天之下莫非黃土,想不到我雲林寺苦苦經營多年,終究要走到這一步,往後的不太平是捉襟見肘了。”
此話一出,山寂老僧被嚇得不輕:“住持,山寂慧根愚鈍,未能參透主持話中深意。”
住持依舊是一副平靜從容的摸樣:“難道直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自木如寺一案後,棋盤就已經變了,身在棋盤中的我們如何能獨善其身?”
“主持,那該如何是好?”山寂老僧的眉頭幾乎相連一線。
“南遷。”
主持只是淡淡地吐出二字。
山寂老僧聽後,感覺頭皮都在發顫。
儘管南方是雲林寺的興旺、根基之地,但云林寺主脈已在大周京師開枝散葉多年,而當初留在南方的支脈也已成了氣候。
南遷會牽涉到多方利益,談何容易?
再者,雲林寺在大周北方耗費了大量的資金、心血,才養出了一張龐大的人脈網,此一去,一切又要重頭來過了!
這無異於斷臂求生啊!
見山寂老僧若有所思,主持又淡然道:“我意已決,你先下去吧。”
山寂老僧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即恭敬地退出了大雄寶殿。
木魚聲又重新迴盪於大殿之中,嫋嫋不息,似漫天神佛輕聲吟誦。
聽見了這等妙音後,走出好一段距離的山寂老僧,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望向主持所在的大殿。
“佛?”
“主持的修行真的快要到這個境界了?”
山寂老僧面露激動,但很快又閃過驚恐忐忑之色,輕輕嘆息。
“只是。。。若你真成佛,佛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