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裡的學子們一聽,紛紛皺起了眉頭。
不愧是《詩經》中最難理解的一段,他們一句都沒聽懂啊!
就連趙睿都皺著眉頭不說話,這一段他從未聽說過。
這時候,盛文燼站起身來,對著李夫子行了一禮,之後緩緩道:
“弁彼鸒斯,歸飛提提。民莫不穀,我獨於罹。何辜於天?我罪伊何?心之憂矣,雲如之何?……
……
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無易由言,耳屬於垣。無逝我梁,無發我笱。我躬不閱,遑恤我後。”
盛文燼一口氣將這首詩的全文背誦出來。
眾學子不知對錯,紛紛看向李夫子。
李夫子滿意的連連點頭,繼續考問:
“好!好!背誦的不差分毫!文燼,你可知此詩所言為何啊?”
“此詩所詠之意為:寒鴉振翅之歡愉,群飛歸巢之悠然。世人皆享福樂,獨我身陷憂患。未知何處觸怒蒼穹,亦不解罪孽何深。心積憂思,難以排解,悵然若失,何處問天?
……
……
吾王偏聽讒言,嗜之如飴。王對我不聞不問,對讒言亦不深究。伐木需防樹冠砸傷,劈柴需循紋理而進。然吾王反放有罪,將罪囚之衣加諸我身。
無山高於此,無泉深於此。吾王勿輕信讒言,防隔牆有耳。勿至我捕魚之梁壩,勿窺我魚簍之秘。我今自顧不暇,何暇顧及身後百事之難!”
盛文燼緊接著將釋義也完整地解答了出來。
李夫子看著盛文燼,捋著鬍子微笑道:“文燼果然乃我國子監第一,如此晦澀難懂的句子竟然被你解得這般通透。這下子老夫可就放心嘍!
狀元之才非你莫屬!”
李夫子看著盛文燼,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他一直以來都很看重盛文燼的才華,現在看到他的表現如此出色,心中的欣慰之情溢於言表。
他知道,只要盛文燼能夠保持這種狀態,春闈中必定能夠奪得頭名狀元。
李夫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都對了?
這麼晦澀的詩詞他們連聽都沒聽過,盛文燼不僅能夠完整的背誦出來,還能解了其中的釋義。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所學的東西早已經超出他們的見識了。
趙睿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優秀,但盛文燼的才華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盛文燼不僅準確背誦出了《詩經》中這段深奧莫測的句子,還給出了詳盡的註釋。
這足以證明他飽讀詩書,而且對四書五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
相比之下,趙睿的自信心開始動搖,他意識到自己與盛文燼之間的差距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雙手握拳,一臉嫉恨地盯著盛文燼的背影。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夫子繼續出題考驗學子們對四書五經的理解能力。盛文燼每次都能夠準確無誤地回答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而趙睿對盛文燼更恨了。
下學後,趙睿心中那股不甘和嫉恨如同烈火般燃燒,他無法忍受盛文燼奪走他的風頭。他招呼了幾個府中下人,將盛文燼堵在了一處無人的巷子裡。
盛文燼見是趙睿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擋在前面,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小少年,雖聰慧,但過於爭強好勝了。
“你想做什麼?”
盛文燼挑眉看著趙睿。
趙睿看著盛文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氣炸了。
“盛文燼,你別太得意了!”趙睿走到盛文燼面前,一臉挑釁地說道,“你以為你背誦出那段《詩經》就了不起了嗎?我告訴你,兩年前我能揍得你昏迷,生活不能自理!這一次同樣可以!”
“是你?”盛文燼看著趙睿的目光一陣冷意。
“呵?怎麼?你忘了?”趙睿一臉狐疑地圍著盛文燼打轉。
怪不得盛文燼清醒了一年多,都沒有去官府告發他,原來是丟失了這一段的記憶啊!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不過也沒關係,這次他可不想給盛文燼留活路了。
盛文燼若是存在,他就永無出頭之日,所以他必須死!
趙睿想到此,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
“呵!確實是忘了,不過既然你親口承認了,那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