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詩見楚氏走過來,起身躬身對著楚氏行了一禮。
淺笑嫣然地喊了一聲母親。
楚氏雖然知道盛墨詩不是啥好鳥,但因為收了銀子,簪發的流程還是得盡心盡力地走。
她淡淡地點點頭,從旁邊嬤嬤的手裡接過來一把玉簪子,將它輕輕地插進了盛墨詩的髮間。
而後開口說祝福詞:
“吾兒墨詩,今日及笄,乃人生一大喜事。爾自幼聰慧,品行……“端正”,吾……甚欣慰。今以玉簪相贈,願爾如簪之堅貞,守身如玉,品行……“高潔”。
笄者,成人之禮也。自此而後,爾當自立自強,勤修內政,外修儀容。無論身處何地,皆應秉持家族之榮耀,恪守女子之德行。
願爾未來之路,光明坦蕩,福慧雙增。遇良人則嫁,遇知己則交,遇困境則勇,遇順境則謙。願爾一生平安順遂,福壽喜樂。”
“謝母親教誨,女兒謹遵母命。”
盛墨詩聽了楚氏的話,心中暗恨,面上卻掛著甜美乖巧的笑容。
她聽出來了,楚氏每次說到品行時,都會語速放緩,語氣加重,這是在暗中嘲諷她品行不端嗎?
“是嗎?但願這些祝詞你能夠銘刻在心。”
楚氏說完,不再搭理盛墨詩,而是看向了觀禮的諸位賓客。
“今日妾身微恙,恐難久留以招呼諸位。望諸位貴客自用佳餚美酒,盡歡而散,妾身在此遙祝各位賓朋盡興而歸。”
楚氏說著面含歉疚的對著眾人躬了躬身子。
“盛夫人的心情我等能理解,盛夫人的孃家滿門忠烈,盛夫人今日受得委屈,明日我等必將如實稟報聖上!讓聖上給你做主!”
人群中站出來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是楚老將軍的舊部,如今在京都任職兵部侍郎。
此時站出來,義憤填膺的看著盛凌天說道。
盛凌天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剛要說什麼。
就聽楚氏溫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李侍郎言重了,妾身真的是染了風寒,並不是受了苛待!李侍郎不必如此……”
楚氏說著,看了盛凌天一眼。
那眼神中是滿滿的委曲求全……
盛凌天被這樣的眼神氣得牙癢癢,這女人真的是不搞死他不罷休啊!
現在估計就算他在解釋任何東西,在座的也沒人會信了……
“夫人,如果身子不舒服就下去歇息吧!這裡的一切有為夫!”
盛凌天現在只想趕緊把楚氏弄走……
楚氏聞言,應了一聲“是”,就離開了……
李侍郎看著楚氏離開,也一甩衣袖直接離開了將軍府……
“唉!當初驚才絕豔的大燕國第一美女竟然被磋磨成了這般模樣,好可憐啊!”
“我看著像是大病纏身的模樣。不會是話本子裡寫的那種……”
“噓……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盛將軍那可是權勢滔天的,你要是說了,小心他背後給你穿小鞋。自己的結髮妻子都要害,還有啥是他不敢的?”
“你還說不讓我說,你這說得比我都明白……”
“我……我那是看著太生氣了,一時沒忍住……”
“……”
一時間,來參加及笄禮的賓客們,都在低聲議論楚氏的悲慘處境。
盛家人聽著這些話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表露半分!
盛凌天假裝聽不到眾人的議論聲,吩咐宴席開始,招呼眾人入座。
眾人也是同情歸同情,暗地裡看不上盛家的也只是暗地裡。
楚氏的事情說到底了只是將軍府的家事兒,他們可以議論,可以看不慣,但到底沒有人會因為這個真的不給將軍府面子,大部分人還是假裝什麼事兒都沒有的參加了宴席。
當然一兩個生性正直的言官,還有楚老將軍的舊部和家眷則直接離開了……
盛墨詩看著下面的一幕,對著穆柔兒使了個眼色。穆柔兒看到自家女兒的眼色,對著盛墨詩微微的點了點頭。
盛墨詩的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另一邊,司冥夜步入後院,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一個小巧的亭子裡。
盛綰綰正坐在亭中,雙手緊抱著一條烤魚,小嘴巴一動一動的,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腳邊,一隻黑貓慵懶地蹲著,腳下是一塊烤得金燦燦的魚肉,此時也在享受美食。
盛綰綰吃得興起,小臉上沾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