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也意識到自己失語了,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道:“嘿嘿嘿……娘太高興了!失言了!不過這不重要。
文燼,你昏迷快三年了,咱們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你坐下來,我要和你講一講……”
楚氏拉著盛文燼的手坐在了桌子旁,將這三年來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地全部告訴了他。
他們從早上一直聊到黃昏,楚氏才將這三年來發生過的點點滴滴都給盛文燼說完。
最後道:“文燼,你自小就聰明伶俐,深得你爹和你祖父的喜愛。
但是,在你昏迷的那一年多里,他們卻未曾來探望過你,這已經足以證明,盛家人對你也不過是利用!
天魂在世的時候,我並不太擔心,他歷經了無數生死輪迴,對很多事情都已看淡。
但你不一樣,你是在盛家人的疼愛中長大的,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們或許仍然會對你寵愛有加。所以,文燼,你若是對這樣的他們還有感情,孃親也不怪你!
明日就是他們行刑的日子,你明天就去送送他們吧!”
楚氏說完,又伸手抱了抱盛文燼,便起身回去了。
盛文燼獨自在屋內待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輕聲呢喃:“他們難道真的是那種人嗎?”
盛文燼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掙扎。他對於家庭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溫暖和睦、充滿了愛和關懷的時光。父親和祖父的形象在他心中,一直是威嚴而慈愛的。
然而,楚氏的話語卻像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心中的另一扇門,讓他看到了一個他從未想象過的世界。
他在黃昏的餘暉中靜坐了很久,心中的思緒如亂麻一般。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和祖父對他的疼愛,那些溫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但又想到了他昏迷期間他們的冷漠,這種反差讓他感到無法接受。
但他知道楚氏不會在這方面騙他。
一整夜,盛文燼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一方面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知道真相。
終於,天亮了。盛文燼起身,他決定去面對這個現實,去送父親和祖父最後一程,也是去尋找他心中的答案。
刑場上,人群熙熙攘攘。除了盛家人,還有不少的瑞王一黨落網,刑場上,足足有數百人。
楚氏帶著四個孩子站到了盛家人的身前。
“喂!你們看,楚氏帶著小神女來了!楚氏也算是會生啊!要不是小神女這次立了大功,楚氏和她的三個子女也得沒命,畢竟是謀逆造反的罪名啊!”
“誰說不是呢?話說盛家人這是為什麼謀逆啊?都已經做到鎮國將軍的位置了,他謀逆有啥好處啊!"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世人皆知,盛將軍能爬到這個位置全都是因為攀上了楚氏,成了楚家女婿。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據說他能接近楚氏,並迎娶楚氏全都是瑞王安排的,這盛將軍從頭到尾都只是瑞王的一顆棋子!你想啊!他敢不聽瑞王的嗎?若是他的身份暴露了,那他還能活嗎?”
“也是啊!最可憐的還是楚氏,唉!日後要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往後只剩孤苦了……”
“唉!曾經叱吒沙場的女將軍,怎麼會有這麼一段孽緣,聽說楚氏對盛將軍感情深厚,如今怕是也傷透了心了!”
“可不是嗎?都這樣了,楚氏還來帶著孩子們相送,不怕皇上怪罪,也算是重情重義了……”
楚氏聽著人群議論,心中歡樂,面上卻是一片平靜。
今日其實她是過來看熱鬧的,她想親眼看看盛家人落到今日的下場他們怕不怕?悔不悔?
“你們給你們的長輩磕個頭吧,也算是全了你們這一世的親人情義!”
盛文燼,盛文煜,盛文澤聞言跪在地上,衝著盛凌天磕了最後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
至於盛綰綰,這些渣親人一天也沒有疼過她,她自然沒有下
跪。
事實上,以她現在的身份,她不跪也沒有人會說她不孝不悌,因為沒人敢……
盛凌天滿臉髒汙,髮絲凌亂,一身狼狽,他看著楚氏身穿一身白衣,美豔絕倫,宛如仙人臨塵,再想到自己此時的狀態,頓覺後悔。
其實,娶了楚氏後,他不是毫無選擇的,他完全可以帶著楚氏和孩子們遠走高飛,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安靜地生活。
可是他的野心讓他不能做那樣的選擇……
“嵐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