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將軍剛醒來,看著端著藥碗正想喂他藥的楚嵐。一把搶過楚嵐的藥碗,直接扔到了地上。
楚嵐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其落下。
“爹,您這是……” 楚嵐聲音顫抖,滿心的委屈和愧疚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楚老將軍喘著粗氣,怒目圓睜道:“你還有臉在這!若不是你疏忽大意,楚家軍怎會遭此大難!”
楚嵐 “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爹,都是女兒的錯,女兒甘願受罰。”
“呵呵呵……罰?罰你我楚將軍數萬將士就能重新活過來了嗎?楚嵐,你為什麼還活著?因為你死了這麼多人,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楚老將軍怒吼著,指著楚嵐的鼻子大罵。
楚嵐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爹說得對,都是她的錯,是她害死了楚家軍數萬將士。
這時,楚千寒也從軍帳的另一邊醒了過來。
他捂著自己的雙腿,“小妹,我的腿為何沒有知覺了?我是不是從今往後都不能走路了?我是不是成為了一個廢物了?”
楚千寒楚千寒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雙手緊緊揪著被褥,聲音顫抖著說道:“小妹,我曾經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從未畏懼過。可如今,這雙腿廢了,我還能做什麼?我成了一個累贅,一個沒用的人!”
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滑落,他咬著牙,臉部因痛苦而扭曲:“以後我再也無法為楚家軍殺敵,再也無法守護我們的家園。我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像現在這樣苟延殘喘!”
楚嵐撲到楚千寒的床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大哥,不會的,你一定能好起來,就算好不了,你也是我們楚家的英雄,永遠都是!”
楚千寒甩開楚嵐的手,怒吼道:“英雄?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
他瘋狂地捶打著自己失去知覺的雙腿,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老天為何如此待我?為何啊!”
楚嵐心疼地抱住楚千寒,淚如雨下:“大哥,別這樣,別這樣折磨自己,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會有希望的。”
“你給我滾開!小妹,你為什麼不能細心一些?若是沒有那封假情報,我楚家軍戰士就不會被困於一線天,妹妹,你該死啊!你怎麼不去死啊!”
“去死啊!趕緊去死啊!”
“你不該活著的,你害死了我們,你為什麼還能活得這般肆意瀟灑!”
“你犯了這麼大的錯,為什麼還沒有下地獄?”
“……”
楚嵐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很多全身帶血的戰士們,他們和自己的父兄一起,不斷地指責她,讓她以死謝罪。
楚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那些指責她的身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 我對不起你們……” 楚嵐聲音破碎,滿心的愧疚幾乎要將她壓垮。
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戰場上的慘烈景象,那些死去戰士們的面孔一張張清晰可見,彷彿在向她索命。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楚嵐喃喃自語,雙手抱頭,痛苦地蹲了下來。
“楚嵐,你有罪,拿起這把劍,去死吧!”楚老將軍忽然站起了身子,將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丟在了她的眼前。
楚嵐望著眼前的長劍,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她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劍柄,劍身冰冷的觸感讓她的手抖了抖。
就這樣死了吧?也許死後就不會在愧疚了……
她將長劍抵住自己的脖子,鋒利的劍刃直接將她白皙的脖頸劃出一道細細的傷口。
疼痛讓楚嵐立刻清醒了過來。
她提著劍緩緩的站起身來,“不!你們不是我的父兄。若是我的父兄,哪怕我犯了這樣的大錯,他們也不會讓我去死。
父親曾說,我楚家人,不懼生死,但是不能死得窩囊,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明白,死得有價值。”
“如今,煙雨樓叛徒未曾查出,敵軍仍對我大燕國虎視眈眈!我不能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戰場上,死在與敵軍的拼殺中!”
“我的死要重如泰山!”
“你們不過是我心中的魔障,是我懦弱逃避的藉口!” 楚嵐大聲吼道,“我不會被你們打倒,我要找出真相,為楚家軍復仇!”
楚嵐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那些虛幻的身影在她的話語中逐漸變得扭曲模糊。
慢慢的,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