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手抓著門框,眼神呆滯,立在那兒不動了。
周遲旭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皺了皺眉,將日報往旁邊一放,掀開被子便下了床,大步流星走到了薄年跟前。
薄年還沒反應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了。
屬於男人身上的冷香也在這一瞬間充滿了青年的鼻腔,剛剛還滿腦子不可說的人頓時像是貓咪應激了似的,十分誇張地後撤了一大步。
房間是木地板,客廳卻鋪了瓷磚,他這猛地一後退,拖鞋打著滑,薄年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都往後倒去。
完了。
漂亮的眼睛突然睜大,腦子裡剛升起為自己屁股默哀的念頭,後腰便一緊,隨後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託著往回拉。
一聲悶響,原本即將要摔倒的青年跟著那股力氣,整個人都貼到了周遲旭懷裡。
男人的手緊握著他的後腰,似乎是被他的突然打滑嚇了一跳,去摟他時用了非常大的力氣,薄年此刻趴在他身上,兩人的腰腹之間貼的最緊,隔著薄薄的睡衣,也能感受到男人繃緊的腹部肌肉。
硬邦邦的,好像確實挺有勁兒的…
不對,我在想什麼呢!
薄年猛地閉眼,抬手推了推周遲旭,眼神亂飄地從那人懷裡退了出來。
周遲旭盯著他有些慌亂的臉看,結合著薄年方才推拒著自己的動作,心下一沉。
他了解薄年,小少爺性子直,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此時此刻會露出這種表情,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心裡藏了事兒,眼神才會如此飄忽。
薄年從前有一次和他吵完架後不小心打壞了他的水杯時,露出的就是這種表情。
但打壞水杯事小,如今這樣分不清事件起因為何的推拒,才是最讓人心裡沒底的。
明明吃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打了一晚上游戲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難不成,是薄年知道了什麼?
周遲旭心頭一跳,卻沒將自己心裡的慌亂表現出來,只是語氣平常地問:“遊戲打頭暈了嗎,怎麼平地都能摔?”
薄年抿了抿唇,抬頭瞅了一眼周遲旭,與那道暗含著關心的幽深瞳孔一對視,立刻又把視線移開了,敷衍著回答:“沒事…就是腳滑了一下。”
很明顯,薄年並不想告訴周遲旭自己的不對勁到底是因何而起。
如果說剛剛還只是懷疑,那這回周遲旭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可看著面前青年心不在焉的樣子,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沒再選擇追問:“沒事就好,都半夜了,該睡覺了。”
“你先去睡吧…”薄年站在原地沒動。
他後腰剛被用力摟過,現在泛著酥酥麻麻說不清的癢意,連帶著那一塊的睡衣皺成了一團。
薄年低下頭,抬手去整理睡衣,盯著地板看時,也在順便整理著自己的心情。
周遲旭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邁著彷彿灌了鉛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又走回了床上。
聽到耳邊男人離開的聲音,薄年暗自鬆了口氣,慢吞吞扯著睡衣,在心中不停地唾棄自己發癲。
皮蛋lo粥不知道他和周遲旭之間的真實情況,拿他們當真情侶磕,說了些十分狂野的話,這本來沒什麼。
畢竟現在的小女生萬物皆能磕。
但薄年自己知道真實情況,卻還是因為對方說的那番話胡思亂想,那便真是莫名其妙了。
薄年想,若是換成以前,他不僅不會胡思亂想,還會在心裡偷偷吐槽皮蛋lo粥這回磕cp眼光岔劈了。
畢竟他和周遲旭的關係如何,薄年這個當事人最清楚。
可薄年母胎lo二十四年,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肉貼肉的親密對薄年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正因如此,他再聽皮蛋lo粥說這些話時,便不由自主地會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那天早晨的畫面。
完了,這回真要刻煙吸肺了。
長長嘆了口氣,薄年抬腳走進了衛生間,開啟水龍頭,掬了一捧涼水便潑在了臉上。
冰冷的溫度瞬間讓薄年一晚上被皮蛋lo粥“doi論”荼毒的腦子清醒了過來,他看著鏡中眼角微紅,面色頹廢的自己,拽了張洗臉巾用力擦了把臉,直到把原本白皙的臉頰擦地泛起了紅才停手。
薄年告誡自己,現在,立刻去上床睡覺,等明天睡醒了,就再也不許想這件事了。
做完了這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