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郝帥脫口問道。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他話裡的興奮和期待。
他向來是個慕強之人。
能連殺兩大宗門的大長老,又毀了兩大宗門宗主丹田的大能,他是真的很想結識一番。
絲毫沒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郝建,因為心底越來越強烈的不安感,額頭竟滲出了一些汗珠來。
郝仁倒是眼尖地發現了他的異常,出聲關心道:“建侄兒,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沒有!”郝建連忙掩飾自己的異狀,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口中解釋道:“可能是天兒太熱了。”
熱?
郝仁沒覺得熱,不過也沒有再追問這個事情,他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卷軸,遞給郝帥。
郝帥接過卷軸,開啟一看,發現是一幅畫,一幅人像畫。
“爹,你怎麼給我看一個男人的畫像?”郝帥驚詫道。
以往他爹為了給他選媳婦,都是給他看的女人畫像,這看男人的畫像,還是第一次,不過話剛說完,他就迅速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郝仁,問道:“這不會就是天劍宗和千丹宗的那個仇家吧?”
“嗯。”郝仁點頭:“就是他。”
這還是他靠著和鬼市的關係,人家才透露給他的訊息。
當然,這其中也暗含了鬼市那邊警告他們不要惹事,不要連累鬼市的意思,這個他懂。
聽說畫中之人就是天劍宗和千丹宗的仇家大能,郝帥立馬就來了興趣。
他一邊仔細端詳起畫中之人,一邊念著畫像右下角的名字:“曲星竹。”
“爹,這曲星竹是何人啊?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此人身形有些眼熟。
郝帥今日之前並沒有見過曲星竹。
今天倒是見了,但因天色太暗,他看得並不清楚,當時也只聽到郝建說那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仇人,他就帶著人上去開打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清過曲星竹的面容,因此此時他也只覺得這人身形有些熟悉,卻認不出來是誰。
他把畫像遞給身後的郝建看。
郝建是他的好兄弟,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混,他見過的人郝建基本也見過,說不定他能想起在哪兒見過這人也不一定。
郝建接過畫像,一看到畫像上那個男人清冷肅殺的臉,嚇到瞬間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哆嗦個不停:“是……是……是他……竟然是他!”
“什麼是他?誰啊?”郝帥有點懵,不知道郝建為什麼嚇成這樣。
郝仁則是心中一個咯噔,想到了一種自己最不願接受的可能。
“你招惹了此人?”話是問話,但郝仁的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我……我……”郝建哆嗦著嘴唇,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下文來。
郝仁也不用他說了,心中一陣涼意襲來,天劍宗和千丹宗都無法奈何的大人物,他們郝家豈不是要全族覆滅?
思及此,怒火直衝天靈蓋,他一腳直接踹在了郝建的胸口上。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畜,你怎敢招惹此等大能?”
“咔嚓~”
這一腳郝仁絲毫沒有留手,郝建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喉嚨瞬間湧上一陣腥甜。
但他不敢喊痛,強忍著痛意,爬起來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伯父救侄兒一命。侄兒真不是故意的,當時侄兒也不知此人身份,求伯父務必救侄兒一命啊!!”
郝建此時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的人物,也是真的怕了。
且不說天劍宗和千丹宗都無法抗衡的人,郝家更是無法招架,就算郝家可以與之抗衡,他也不敢保證伯父不會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而把他交出去。
畢竟,真正掌勢的是伯父一家,自己頂多只能算是郝家旁系。
別看這些年伯父對他還算不錯,但人在面對自身利益之時,所謂親情又值幾錢?
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親兒子都能賣,何況只是一個侄子?
一旁的郝帥看到這裡,腦海裡忽地閃過一個人影來。
他彎腰揪住郝建的衣領,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問道:“畫中之人,該不會就是剛剛那人吧?”
郝建沉默不答,臉上的懊悔和惶恐之色不減。
沉默就是預設。
郝帥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懼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