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第二層的司康,個大又飽滿的司康在一眾甜到憂傷的西式糕點裡屬於口味比較清淡的型別,頂飽但不至於膩。
不過按照最為經典的英式吃法,應當像陸迦南這樣同時刷上果醬和乳酪。怕甜的人可以透過乳酪沖淡果醬的甜味,怕淡的人則能在奶香中品出甜味。
等到舌頭上的味蕾被積極調動起來,就是最上面一層的小糕點了。每家的主打產品不一樣,往往都有自家的忠實粉絲顧客。
江菀柔不太吃三明治之類的主食,總是會把肚子留給更加精緻的小點心。
「說得好像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似的。」陸迦南低頭啜茶。
「你到底是來跟我和好,還是找我吵架的?」江菀柔已經將手伸向了最上層的水果塔。
「好好好,我不講話了,你先吃。」陸迦南向她做了請的手勢,「俗話說,連狗吃飯的時候都不能打擾。」
「你罵我?」江菀柔放下叉子,右手繞過餐盤,在陸迦南的胳膊上重重掐了一下。
陸迦南吃痛地微微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讓開。從進門到現在,江菀柔總算有了一點發火的跡象,他反而安心了一些。
「俗話還說,伸手不打笑臉狗。一邊吃著我的下午茶,下手還這麼重?」
「我告訴你,陸迦南,」江菀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別以為用苦肉計和糖衣炮彈就能把我迷惑住。」
「我怎麼就迷惑你了?」表情漸漸從陸迦南的面上恢復了。
甜點供應的能量讓江菀柔的腦袋重新運轉起來了。
「你怎麼找到我這兒來的?」她還是藏不住起初的好奇心。
「我看家裡你的行李箱沒了。」
「那萬一我去了其他地方呢?」
「憑著我作為老公的直覺?」陸迦南歪了歪腦袋。
「認真點兒,我和你進行嚴肅對話呢。」她拍了拍桌面,襯著桌布只發出了悶悶的小聲。
「那還用問?肯定是手機定位呀。」陸迦南點開了手機螢幕,「不過話說在前頭,這可不算跟蹤。」
江菀柔湊過去看了一眼,是自己下載的家族成員定位系統的應用程式。
上次在山陽酒莊喝醉酒,被陸迦南尋回家。經過陸迦南的強烈要求,理虧在先的她不得不在手機裡安裝了這款可以隨時定位各自位置的app。
不過,日常裡同進同出的時候多,除了防範出去應酬的時候找不到人,兩個人後續幾乎都沒關注過這個app。
沒想到裝了幾個月,第一次使用就派上了用場。
「你幾點出發的?」江菀柔在心裡換算了一下時差和路上需要花費的時間,估計自己走之後沒多久陸迦南也就出發了。
「具體幾點我忘了。」
「累不累?」
在暖氣的加持之下,一夜未眠的疲憊如潮水一般傾倒在陸迦南的身上,雙眼皮的褶皺已經快變成三眼皮了。
「你說呢?你也真會挑時間,正好趕著人家全城交通大罷工,路上堵了好久。」
關於這一點,確實是自己的疏忽,同樣吃了苦頭的江菀柔臉上現出了訕訕的神色,小聲嘟囔道,「我怎麼能提前知道呢。」
「你問我,就知道了呀。」陸迦南將胳膊肘支在覆蓋著天鵝絨座椅的扶手處,微微按住太陽穴,「我還特意把到達時間安排在了週一。」
「有這層原因?」她真不知道。
「那說說看吧,你為什麼無故曠工?」
「曠工?」江菀柔朝著還沒來得及動刀子切開的水果塔,直接一叉子就結結實實地扎進了餡心兒,「你在說什麼?」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陸迦南一把抽出了她手裡的叉子,連帶著其上的水果塔,咬了一大口,「週五不舒服在家休息,週六到實驗室補班,是不是你說的?」
「我當時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時剛睡醒,江菀柔不記得自己講過那樣的話。
「你還要賴掉不成?還有,實驗室裡你培養的植物肉,你還管不管?」陸迦南將叉子輕輕地丟回了盤子裡,金屬碰撞到陶瓷之後發出振動的聲響。
「上次的實驗失敗了,」江菀柔將雙手收回,放回了膝蓋上,「我想等這次學習之後再回去重新做,我沒有賴掉。」
「你終於記得自己是來學習的了?」陸迦南打量著她。
江菀柔下意識地直著背向座椅靠背退了一點點,「其他人呢?」
按照原先的出差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