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大班?」馮瑩吃驚道,但她馬上又說,「我去哪個班都行。」
彭園長聽馮瑩這樣說,緊皺的眉頭一下鬆開了。她笑著說:「你去管理這個班,我就放心了。不過呢,我還是要給你提個醒,這個班是幼兒園唯一的大班,班上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家裡老大,個個鬼精鬼精的。」
馮瑩笑道:「我先試試,不行再換人。」
彭園長起身從桌子旁繞過來,拍馮瑩的肩:「那裡還有人換,小馮,這個班就靠你了。走,我們去大班把交接辦了。」
馮瑩接手大班的當天上午,就去大班寢室察看,果然是彭園長說的那個情況,大多數孩子枕巾上的紗線,被扯得像亂草一樣,有的枕巾基本被抽成光闆闆。馮瑩心想,難怪家長有意見,如自己孩子的枕巾弄成這樣,心裡也會有火。不過,她不明白,幹壞事的孩子,為何要抽紗線?抽出來的紗線,又放在哪裡的?馮瑩開始搜查孩子們的床,她一個床一個床地掀被、揭絮、摸枕套,還拉開床抽屜翻找,可她把所有床鋪搜完了,卻沒發現「贓物」。難道孩子把紗線帶回家啦?按說不可能啊,孩子必須週六下午由家長接走。就算孩子週六將紗線帶走,那週一到週五這些天,紗線存放哪裡的?馮瑩趴在地下,又把每個床底下,細細地瞧了一遍,可還是沒發現什麼。她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走到門邊,坐在椅子上想,孩子一般會在什麼時間段「作案」呢?睡覺是不可能的,大家都躺在床上,不好下手;吃飯就更不可能啦,少一個人就餐,保育員馬上就會發現。那應是……馮瑩把孩子們全天生活活動,一樣樣地想著:飲水,入廁,課間休息,午休,自由活動……想到最後,馮瑩忽然覺得,孩子午覺起床,去草坪活動那會兒,應是「作案」最佳時間。而這段時間,保育員對孩子的看管,一般比較松。還有一種可能性,「作案」的孩子根本就沒出寢室。想到這裡,馮瑩知自己應怎樣做了。
第二天,一到孩子們午睡起床時間,馮瑩就站在寢室門邊,盯著孩子們一個個地出去,並注意每個孩子的表情和舉動。當孩子們出去得差不多時,馮瑩忽然發現有兩個女孩,手牽著手,在後面磨磨蹭蹭地走著,邊走還邊東張西望。馮瑩不露聲色地望著她們。當這兩個女孩走到馮瑩跟前時,馮瑩便微笑著問她們:「你們兩個叫麼子名字?」
個子稍高點的女孩說:「我叫梅蕾,她叫蘭蓓。」
蘭蓓笑嘻嘻地跳著腳,說:「馮阿姨,我跟梅蕾是好朋友。」
馮瑩點頭:「好,我知道啦,快出去吧。」
所有的孩子都到院子裡後,馮瑩清點人數,一個不少,就帶著孩子們來到草坪,做午間操。
這天,馮瑩除覺梅和蘭有點不對勁外,再沒發現其他的孩子有反常行為。
第三天,馮瑩仍沒發現「作案」的孩子。
第四天,孩子們午睡起床後,馮瑩把孩子們帶到草坪上,把他們分兩組圍坐一個圈,再選出一個孩子拿著手巾,站在圈外,然後她喊道:「開始。」
坐在草地上的孩子們立即拍手唱起來:「丟、丟、丟、丟手巾,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
拿著手巾的孩子,馬上沿著圓圈奔跑起來。馮瑩站在兩組之間前面一點的地方,望著孩子們玩遊戲。馮瑩見梅蕾和蘭蓓坐在一起,心想,她們果然是好朋友。又想,這兩個她重點關注的物件,這些天,她們不僅沒任何異常表現,相反,她們無論在哪方面,都表現得非常好,起床快、上課認真、吃飯專注……馮瑩正想著,忽然第一組丟手巾的孩子,因跑得過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馮瑩趕忙跑過去,把孩子扶起來。那孩子笑著說:「馮阿姨,沒摔疼。」說著又要跑。
馮瑩不放心,挽起他的褲腳看,見真沒摔傷,就笑著對他說:「繼續玩吧。」
馮瑩處理完這事,轉身看二組,忽然發見少了一個孩子,她趕忙四處張望。這時,她看見一個叫張爍的男孩,正在朝三合院裡走,馮瑩心裡一驚,拔腿去追,可待她跑到院子裡,張爍卻從寢室出來了。馮瑩氣喘吁吁地走近張爍,問道:「你不玩遊戲,到寢室來搞麼子?」
張爍指著衣服門襟說:「我扣子掉了,媽媽說掉下來的扣子,要放好,回家時帶回去。」
原來是這樣,馮瑩鬆了一口大氣,她摸著張爍的頭,笑著說:「你真懂事,應該這樣。不過,以後你去寢室有事,一定要給我打聲招呼。」
張爍點了點頭。馮瑩牽著張爍回到草坪。
一晃到了週六下午,大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