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跟了上去,她和男警官彼此使了個眼色,將黑河豹哥堵在了一個存放電動車的角落裡。豹哥摘下墨鏡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兩個人,腦中飛快地搜尋著逃跑的路徑,但無奈面前的男警察比自己高出了一個頭,心生退意,臉上陪著笑地不停擺手,兩個人順勢給他戴上了手銬,拖回了車內,車子在豹哥的一路喊冤中開進了巷子深處,隨後停了下來。
「別整沒用的態度好點,問你啥答啥,態度不端正的話一會兒回我們那兒給你安排點兒節目。」男警官言辭犀利地怒道。豹哥像是被嚇傻了一般連連點頭,雙腿劇烈的抖動著。
周齊將陸永利的個人資料放到他腿上:「認識不?」
豹哥定睛一看,連忙不停地搖頭,口中低聲的否認:「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
男警官怒目圓睜,像是寺廟裡的九天羅剎,令他不寒而慄:「勸你最好老實點,別給臉不要臉。」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的情況,你要是配合呢我們後面也許可以酌情處理,要是一直這個態度呢誰也幫不了你,現在讓你說就是在給你機會,我們說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周齊輕聲說道,隨即給男警官使了個眼色。
「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拉回隊了算了。」男警官怒道。
豹哥帶著哭腔的大聲求饒:「我說我說我全都說!陸永利!我認識他!」
周齊和男警官默契的相視一笑,隨即又恢復了本色。周齊問道:「躲什麼呢這段時間,公司也關了人也不見了,陸永利被害這事兒難道有你參與嗎?」
豹哥雙手合十連忙對著兩個警察鞠躬,哭道:「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兩位,我真是……我真是沒那個膽。」
「那你躲什麼呢?」男警官問道。
「我…」豹哥擦了擦眼角:「唉,陸永利那混蛋在我這欠了一屁股債,有的債時間都很久了,但因為他還算是個挺有名的記者,所以我一直對他比較寬容,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給他寬限期限,但這混蛋是變本加厲,沾上了賭博還是啥的,你們也知道,那玩意兒就是個無底洞啊連我都不碰,我這不就害怕了嗎,就開始跟他催債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周齊問道。
「去年大概九十月份,我發現他背地裡在賭博,然後開始跟他催債的,但這小子是真的混啊,連家裡人也不顧了拿著他們的錢去賭,我找他的那幾次能看出來這人真的廢了,一分錢都沒了。」豹哥嘆了幾聲氣接著說道:「大概是去年年底吧,十一月底十二月的樣子,他有天突然主動找上了我,管我要最新的銀行帳戶,說是自己最近聯絡了個大買賣,能把欠我的本金利息都給了,我以為這小子中彩票了,於是派人去跟蹤他,別看我這樣,他那時候說的太自信了我也擔心萬一他這錢不乾淨,那我這不是成了共犯了。」
「你小子這時候倒有法律意識,放貸的時候咋不想想呢?!」男警官扇了下豹哥的大腿。
豹哥苦笑著接著說道:「周憲淳你們知道吧,咱們這最大的那個醫藥集團的老闆,我派人千打聽萬打聽的才知道,這混蛋他去敲詐周憲淳去了,你們說他是不是瘋子啊。」
「敲詐周憲淳?他有啥把柄嗎?」男警官問道。
「誰知道那瘋子想啥呢,一般人也理解不了吧,他那天來得意洋洋跟我講,自己馬上就可以把這些都解決掉了,說他手裡的這些直接掌握一個人的生死,我以為他是在發癲啊,誰能想到是跟周憲淳有關。」豹哥語氣越來越氣憤。
「這個周憲淳是有啥背景嗎,為什麼你這麼怕他。」男警官問道。豹哥瞪大了眼睛,俯身輕聲地說:
「你們真是不知道,道上的人傳他傳了很久了,陸永利不是去年也寫過報導,說是他發家之路就是靠著不乾淨的路子起來的,他現在那些什麼個慈善機構公司,都是給他打掩護的。」
「誰告訴你們的?」周齊問道。
「這東西哪有個準啊,一傳十十傳百的,但這麼個人在咱這地界能做到手眼通天,你不能說他沒點手段吧,所以我真是怕了,跟別提陸永利跟我打完保票後不久突然就死了,你說,去招惹周憲淳能有啥好下場呢,我那時候是真的怕了,不光是怕你們找上我,更怕周憲淳找上我,所以我才把公司也關了。」
「只有這些嗎,陸永利沒跟你說別的了嗎?」男警官問道。
「真沒了警察叔叔警察姐姐,我就是混口飯吃從來不做啥傷天害理的事兒,陸永利他敲詐的事兒我就知道這些,你們把我抓回去我也沒別的交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