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跟你的計劃也算是不謀而合。」
「當然,只是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眼前的人真的跟你姐姐毫無關係,是我太天真了。」男人說道:「她向我要了一筆對當時的我來說非常巨大的數字,雖然不至於誇張,但一時半會也難以湊齊,看得出來她也只是為了錢,並不想魚死網破,因此她答應一邊協助我一邊給我時間。」
「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麼,是準備將周憲淳繩之於法還是動用私刑?」周齊繼續問道。
「你父親做事情十分縝密,這麼多年了我始終沒找到任何實在的證據,但多年來我有了一個發現,周同的死對你父親精神狀態的打擊尤為巨大,我不知道他是因為飽受內心譴責還是心有愧疚,但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逐漸糟糕到要靠藥物緩解的地步了。所以我在想,當她不斷收到來自他過世女兒的新相片,信件,明信片時,他會有何感想,他會不會在某一刻懺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沒有證據可以令法律懲罰他,那讓他慢慢活在煎熬裡不失為一個辦法。」
「所以你開始讓宋穎菲在園區裡假扮成姐姐,製造流言和所謂的照片,藉此對周憲淳進行精神攻擊。」周齊總結道。
「不錯,那些照片像雪片一樣不斷寄給了周憲淳,我可以在他身邊近距離觀察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被擊垮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混蛋。」周齊小聲罵了一句:「既然一切都如你所願了,那你怎麼今天落到這副田地了,又出了什麼狀況讓你不得不冒險綁架姜珊並將一切嫁禍到周憲淳身上?」
錄音裡的男人冷笑道:「還是我太小看了宋穎菲。眼看著我的計劃一帆風順在進行,她的胃口也在不斷變大,開始的數額我尚且能夠負擔,逐漸地,她開始向我追加更多,可能真的是我太過於復仇心切讓她都看在了眼裡,她覺得我沒膽量賭上已經付出的一切,而她,恰恰是我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事實也就是如此。」周齊補充道。
「沒錯,但很快我就無法負擔她提出的要求了,我開始尋求別的方法,希望終止和她的合作,但她…」
「人的慾望之口一旦被開啟就徹底關不上了,我想她應該是投了反對票吧。」周齊說道。
男人許久沒有作聲,沉默後繼續說道:「她不同意終止合作,並且威脅我如果不按照她說的數額作為回報,就將我的事情公之於眾。你父親在哈市的影響力眾所周知,到時候無論黑的白的,我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第二年的秋天。」
「也就是宋穎菲最後一次登陸社交平臺的那段時間,因為她威脅你,所以你就是那段時間開始將她囚禁起來的吧。」周齊說道。
「她告訴我她為了以防萬一早已經將所有的罪證託付給了自己的好朋友姜珊,為了弄清楚那些東西在哪裡,我暫時將她軟禁了起來。」
「之後遍尋無果的你惱羞成怒殺了她,但你並沒有親自下手,而是把宋穎菲交給了另一個人,我們警方在元旦的時候抓到的那個連環殺手,在他家裡搜到了宋穎菲的個人物品,不是巧合吧?」周齊問道。
「查出來他是誰了嗎?」周放好奇問道:「說實話,後來我也很好奇怎麼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人並且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當然,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真的表示挺遺憾的,但某個角度來說,他也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因為當時我確實不知道應該拿宋穎菲怎麼辦了,難道殺了她嗎,看著那張臉我怎麼可能做到,我不是亡命徒。」
「別人稱他為剛哥,外省搬來的,聽說道上挺有名的,你不認識?先是殺了個調查記者,後面又是承認將宋穎菲的遺體投江了,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嗎?」
「我知道的都跟你講了。」周放回答道:「宋穎菲當時被我關在了園區裡那棟???根本不會有人去的建築,懲戒之屋知道嗎,那只是孩子們的傳言,那房子只是因為太過空曠了又沒人住才稍顯恐怖。它的地下幾層有很多貯藏或者空掉的房間,我挑了其中的一間細心佈置了一番,東西應有盡有沒有虧待過她,初衷也只是想跟她達成共識後就放了她,姜珊他們第一次來園區採訪之後的某天我再去時,房門大開,人也消失了。」
「囚禁的地方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這可能嗎?」
「我再重申一遍,那不是囚禁,況且整個向日葵莊園都是你爸的財產,他的眼線遍佈了各個地方,他有著整個莊園最高的許可權,與其懷疑我,倒不如考慮下那個剛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