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田老臉一變,難道陳飛宇沒把蠱毒逼出來,反而還治死了江老?要真是這樣的話,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不說,還間接害死了江老,這讓他入土後,有何顏面去見老友?
數名保安已經圍到了陳飛宇身邊,就要伸手把陳飛宇抓起來。
“等等。”陳飛宇皺眉輕喝。
他這一聲頗有威嚴,諸多保安被他喝聲所攝,下意識站在原地不敢在動。
柳瀟月神色驚奇,好有氣概!
江淮天覺得有些丟人,怒瞪了這些保安一眼,只聽陳飛宇質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有臉問我們什麼意思?”江淮天大怒:“你不是說能治好我爸嗎,你看看我爸現在的樣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老?江老明明已經治好了。”陳飛宇淡淡地道:“他體內的‘噬心蠱’逼出來了,已經生命無虞。”
江淮天看了眼江老,只見父親氣若游絲,臉色比之前還要差,頓時怒不可遏:“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睜著眼說瞎話……”
“爸,陳非他……他好像沒說謊。”江心宜突然開口,驚奇地道:“爺爺好像醒了。”
江淮天先是愕然,緊接著驚撥出來,和眾人一起向江老看去。
果然,只見江老緩緩睜開了眼,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江淮天心裡一急,快步向床邊走去。
“站住?”陳飛宇輕喝一聲。
江淮天下意識就站在原地:“怎麼了?”
“你看看你前面地板上是什麼東西?”
江淮天等人齊齊低頭看去,只見地板上是江老剛剛吐出來的一灘鮮血,不滿地道:“你又在裝神弄鬼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江心宜“咦”了一聲,眼中閃過驚奇之色,走到血跡前仔細看了下,訝道:“快看,血液裡有一隻紅色的蟲子!”
眾人齊齊震驚,連忙定睛看去,果然,只見有一隻體型極小的蟲子,趴在血跡裡一動不動,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
江心宜驚奇地問道:“陳非,這……這就是……”
“沒錯,這就是‘噬心蠱’。”陳飛宇淡淡道:“已經被我從江老體內逼了出來。”
江淮天等人臉色齊變,如見鬼魅一樣,齊齊向後退去,生怕沾上一點落得個和江老一樣的下場。
緊接著,他們就反應了過來,既然“噬心蠱”真被陳非給逼出來了,那說明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江老……
江心宜急忙問道:“那我爺爺?”
陳飛宇點點頭:“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江心宜等人差點喜極而泣,紛紛向江老看去,只見江老已經重新閉上了眼,臉色蒼白如紙,再度陷入了沉睡。
江淮天還有些疑惑:“那我爸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之前江老和‘噬心蠱’是共生關係,‘噬心蠱’成年後會吞噬宿主的腦髓,但‘噬心蠱’本身所蘊含的藥力,也會反哺宿主一定的生理機能。”陳飛宇解釋道:“現在‘噬心蠱’被逼了出來,江老的生理機能自然減弱了許多,不過死不了,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眾人恍然大悟。
喬玉田先是鬆了口氣,接著笑的合不攏嘴,他的一世英名算是保住了。
江心宜看向陳飛宇的眼眸中充滿了敬佩與感激:“陳非,謝謝你。”
“無須客氣。”陳飛宇道:“你能來找我,說明信任我,這也是你們江家的機緣,不像某些人,明明年紀一大把,卻一點都不穩重,非但自以為是,還見識短淺、心胸狹隘,還不如自己的女兒。”
“見識短淺、心胸狹隘”八個字,是他一開始對江淮天的評語,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現在是在諷刺江淮天。
江心宜白了陳飛宇一眼,宜喜宜嗔。
柳瀟月更是抿嘴笑了出來,心裡充滿了對陳飛宇的驕傲。
江淮天老臉一紅,整了半天,都是他冤枉了陳非,面對陳飛宇的諷刺,他也只能認栽。
此刻,他清咳兩聲掩飾尷尬,關心地問道:“我爸是不是沒事了?”
陳飛宇搖搖頭:“‘噬心蠱’逼了出來,沒有了生死威脅,但腦溢血的症狀還沒消除。”
江淮天鬆了口氣:“那做完手術,應該就沒事了。”
“有我在這裡,又何須動手術?”陳飛宇搖頭輕笑,似乎在笑江淮天沒什麼見識。
江淮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