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道:“局勢竟已經惡化到這個程度,必須執行這危險的斬首計劃了嗎?鈴花大人,恕我直言,如果這搏命的斬首計劃受挫呢?地心族高層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斬首計劃是否能成功,這還是未知數。
總不能把所有賭注全部押在斬首計劃上吧?
鈴花大學士悠然一笑:“這些,你暫時不必知道。等你斬首計劃成功之後,自然有權參與後面的計劃。”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才剛入夥,段位和資歷還不夠,也沒有足夠的功勞來獲得話語權。
後面的計劃你還不夠格去了解,等你完成了考驗任務,交了投名狀,再來考慮後面的事情。
江躍面露不快:“所以這就是鈴花大人說的誠意嗎?說到底,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人,而不是剛才說的代表底層草根的豐碑。”
“呵呵,還挺有性格。不錯,總算有個那麼點意思了。這才是本座想看到的水工學士,而不是之前那副唯唯諾諾,故作謙虛低調的鬼樣子。”
“呵呵……”
江躍也報以呵呵,用這個態度來表明自己的不爽。
鈴花大學士正色道:“斬首計劃是目前地心世界最有希望破局的一步,如果這一步失敗,地心族能打的底牌還剩多少,想必你也知道一二。到那時候,恐怕就要拼上一切去搏了,可是那樣的話,不管勝負,都不會有贏家。或許對於地心世界和地表世界而言,都將是末日。整個蓋亞星球,都將回歸原始……甚至不會再有生靈……”
江躍驚訝莫名:“竟還有這麼慘烈的後路?”
他頓了頓:“這也難算後路嗎?”
鈴花大學士苦澀一笑:“這不是後路,這隻能算是同歸於盡的末路。真到這一步,只能說,這是整個蓋亞星球的末日。”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江躍喃喃道,“若到那一步,沒有贏家的仗,真有必要打下去嗎?”
“既然地表世界不給活路,那麼大家都不要有活路。這個邏輯,並沒有什麼錯。”鈴花大學士淡淡道。
“可是……這一直以來,不是咱們地心族不想給地表世界活路嗎?是咱們要圖謀地表世界,吞併他們的地盤,消滅他們的香火傳承,怎麼忽然就顛倒過來了?”
鈴花大學士有些異樣地打量著江躍。
“你小子,膽子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啊。你可知道,就你這些話,要是讓那些強勢的黃金族群高層聽到,就是個死罪。”
江躍尷尬撓頭:“可這不是大實話嗎?難道說實話也是大逆不道?”
“哼,有些實話,最好不要亂說。否則,你的立場就有可能被懷疑,甚至被上綱上線,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那麼,鈴花大人要治我死罪嗎?”江躍語氣變得冷漠起來。
鈴花大學士眼神幽幽,似也有些矛盾。
最終她還是無奈地搖搖頭:“治你的罪容易,可這對大局有何用處?而你所說的也是事實,是咱們地心族念念不忘奪回地表世界,因為地心族的傳承歷史一直在告訴我們,我們來自地表世界,那是我們的地盤,是我們過去的家園。我們每一代地心族都有使命奪回家園。而地表人類佔據地表世界,就是搶奪我們的家園,是強盜,是附在地表世界的害蟲瘟疫,必須消滅!”
是的,這就是地心世界對地表人類的真實看法。深入每一個地心族的觀念當中,他們一出生就被灌輸這樣的想法。
只是,這一套說法雖然深入人心,可隨著局勢的不斷顛覆,各種負面資訊不斷暴露出來,地心族的底層草根不斷看清楚了那些豪門巨頭勢力的嘴臉。
底層草根慢慢明白過來,影響他們生活,讓他們無法上升,日子過得糟糕的主要因素,並不是地表人類,而是地心族這些豪門巨頭勢力。
他們壟斷了太多資源,佔據了太多的蛋糕,吃掉了太多的利益。
而留給底層草根的實在太少太少,且分配的方式還那麼血腥粗暴。
所以,傳統的那一套洗腦說辭,已經無法讓底層草根興奮起來。因為他們已經看清楚,即便底層草根再怎麼拼命,終究還是炮灰。
別說在地表世界討不到好處,就算將地表世界打下來,利益分配的時候,又會跟地心世界有任何區別嗎?
依舊還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底層草根甚至只是蝦米口中的浮游生物而已。
因此,難以動員到源源不斷的炮灰投入地表戰場,這是勝負的關鍵。
光靠那些豪門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