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無辜的，他們都是好漢子，也沒什麼壞心思……”
“謀我基業，還叫沒什麼壞心思？”
喀爺苦澀一笑道：“我要說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多爺能不能信？”
“怎麼個迫不得已？”多爺淡淡問。
喀爺長嘆一聲，顯然，回憶往事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重溫一次噩夢。
“我們族群來自忘情谷，原先是個有二三千人的部落村寨。為躲避地煙之災，我們背井離鄉，途中被箭狼部落盯上，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衝突。箭狼部落人多勢眾，不但搶走了我們的女人，還搶走了我們的糧食補給，殺掉了我們的婦孺弱小……如今，我們只剩下這百戰之餘的幾百個勇士了。箭狼部落怕我們日後報復，誓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的婦孺營為了掩護我們，硬生生拖住了箭狼部落，給我們創造了生機，讓我們跳出了箭狼部落的包圍圈。逃到此間，但是箭狼部落特別擅長追蹤，他們一定會尾隨而來的。我們沒了補給，沒了糧食，人手嚴重不夠，若無城堡依託，最終只能被箭狼部落一個個殺死。所以……我們得知此處有個城堡，以為只是鄉間土豪佔據，不知此間跟寶樹族有關，否則我們又怎可能打這種主意？若我們有個依託避禍的地方，也絕不做這種損人利己之事。”
喀爺說到這裡，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些話倒是坦誠，也基本屬於實情。
不過多爺卻淡淡道：“你們說得很好聽，終究還是掩蓋不了想奪人基業，佔為己有的事實。”
喀爺卻沒否認，黯然道：“我不否認。這世道，弱肉強食的規則，誰都不能倖免。箭狼部落掠殺我們，也是這般。不過我們絕非殘暴好殺之輩，就算我們奪得基業，也不會亂殺人。這是我們跟箭狼部落的區別。而且，我們躲過這次災禍之後，一旦恢復元氣，也未必會長據此地，我們終究還是想重返故土，回到忘情谷的……”
忘情谷？
江躍對這個地名有些印象，之前跟著嘎爺的車隊，好像經過了這個地方。
看來，這地煙之災氾濫的面積有點誇張啊。
多爺倒是沒有深究這些問題，而是問道：“現在外界的地煙之災如何了？”
“地煙之災氾濫，擴張面積很大，百年一遇的規模。不過在幾百裡外已經止步。這次受災區域，至少橫跨幾百上千裡。”
多爺忽然又問：“你們聽過猛虎莊園嗎？”
“您說的是虎爺那個莊園？”喀爺有些意外。
“你們認識？”
“有過幾次交道，往來過一兩次生意。後來就斷了，沒有過多深交。”
“為何？”
喀爺停頓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如實道：“虎爺那人，野心太大，胃口太大，霸蠻得很，而且這人小處大氣，大處小氣，性格善變，我們吃不消他的強勢，跟他尿不到一壺吧。”
小處大氣，大處小氣。
這八個字評語，連江躍在暗處聽了，都暗暗稱妙。還真是精準定義了虎爺這個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