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這上百斤重重砸下去,頓時把這桌子都給砸散架了。由此可見,林一菲這一下,也明顯用了些力道的。
如果是正常的阿萍,這一摔就算不死,以她那瘦脫形的小身板,至少也得斷幾根骨頭。
可阿萍摔下的瞬間,卻根本沒有停頓,一個猛翻身,一骨碌就翻了起來。
整個人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
然後,阿萍的雙手高舉,肚子朝前,腦袋朝後,動作好像反向下腰,僵硬而又詭異,好像要將身體撐開似的。
每撐一下,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這畫面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江躍嘆一口氣:“祝吟東到底給你怎麼洗腦的?都把你虐成這樣了,你還死心塌地給他賣命?”
那阿萍似乎神志還在,咯咯咯慘然笑了起來。
一邊笑,身體還在一邊抽搐。
“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因為她在有節奏地抽搐,導致她說話斷斷續續的,就像打嗝的人在說話似的。
可打嗝跟眼下一比,顯然沒有如此詭異的節奏。
“你們……死……定了!”
儘管斷斷續續,可阿萍的語氣卻充滿怨毒,彷彿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兇手,不是祝吟東,而是江躍跟林一菲。
砰!
就在阿萍這句話說完,堂屋的大門砰地一下關了起來。
砰砰!
各處的門窗都關了起來。
屋子裡的窗簾,也窸窸窣窣自動拉了起來。
乒乒乓乓,彷彿整個屋子裡的所有裝置,都在以一種詭異的節奏封閉起來。
呼啦啦!
屋頂的吊扇忽然緩緩轉動起來。
很快,這吊扇的轉速就轉到了極限,甚至超出了吊扇最高檔的轉速,聲音更是大的嚇人。
更驚人的是,堂屋香案上那塊黑白相框,忽然出現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年輕女子忽然咧嘴一笑,笑著笑著,她的表情一咧,又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如此接連不斷,一口氣竟變了十幾張臉。
阿萍咯咯怪笑不停,身體在抽搐中,竟好像在緩緩擴張。她的雙手,她的雙腳,她的驅趕,她的頸部,甚至她的腦袋,都在以一種詭異的節奏在不斷擴張。
須臾之間,阿萍身上那點可憐的衣服就被撐破,身高也迅速衝一米六幾衝到了一米八,一米九,二米,三米……
衣服褲子,身上所有的布料,都被撐破。
而她的面板,也不再是白皙光滑,變得乾枯粗糙起來,一根根血管也在瘋狂地脹大,撐著表層肌膚不斷變化,漸漸竟跟樹皮似的。
身上的肌膚同樣如此,變化之大,竟讓人完全忽略了她是個女性,忘了她的身體特徵。
到達三米之後的阿萍,渾身上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男女性別的特徵,全身肌膚就跟樹皮一樣粗糙。
而她原本還算精緻的五官,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一張臉就像是用樹根雕刻的雕像似的,坑坑窪窪。
“該死!”
“你們……都……該死!”
“去死吧!”
阿萍的聲音也明顯變得低沉而又混沌,口齒也變得不清晰起來。
只見她雙手猛地朝頂上狠狠一拍。
那高速轉動的吊扇被她這一拍,竟硬生生從頂上脫落下來。
恐怖的轉速嘩啦啦就朝江躍跟林一菲身上削了過來。
如此誇張的轉速,比任何冷兵器都嚇人。但凡是被撩到一下,撩到的部位絕對會肉屑橫飛,骨頭都能給你絞出渣子來。
可江躍跟林一菲,豈是等閒之輩?
林一菲虛空一道氣流狠狠打出,撞在那高速旋轉的風扇上。
兩道力量一撞,頓時將那風扇撞開,咔咔咔撞到了堂屋前面的牆體上。
風扇葉子與牆面瘋狂接觸,只颳得牆面咔咔直響。
牆面頓時白灰四散,連裡頭白灰裡頭的青磚都給絞得碎屑紛飛。
阿萍怪叫一聲,單身一探,抓起那停轉的風扇,又呼呼呼朝江躍跟林一菲掃了過來。
這種蠻力攻擊,本來是沒多大威脅的。
奈何這堂屋面積不大,他們根本沒有多少騰挪空間。
林一菲只能故技重施,以氣流將那風扇給撞開。
但她每施展一次,對她的靈力都是一次消耗。哪怕這種消耗並非十分誇張,可也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