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有入侵者咄咄逼人,一步一步逼近。後方還有各種來路不明的偷襲,有來自刀鋒營的,有來自禿鷲營的,甚至連親衛營的一部分意志不堅的人,也開始出現了動搖。
再堅固的堡壘,一旦內部開始瓦解,那就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它的潰敗。
謝春這個基地也一樣。
當親衛營兩頭被夾擊,出現大量死傷後,親衛營內部也開始分裂了。
便是親衛營的那位副營官,也有些彈壓不住。因為這個副營官,本身就是謝春的關係戶,是謝春的堂弟。
雖然是謝家人,但是謝春這個堂弟的實力,顯然跟謝春是完全沒得比的。他之所以當上這個副營官,純粹是因為身份,是謝春真正意義的自己人。
同一個爺爺的堂兄弟,血脈關係密切,信任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而他這個副營官,要說不稱職倒也不至於,但要說多麼顯赫,多麼得人心,那也沒有。
但凡是關係戶,往往容易狗仗人勢,忽略了自身能力的培養,凡事總想著以身份取勝,將最大的優勢擺在檯面上。
這麼一來,往往就會出現以勢壓人的局面。
這也是之前為什麼幾個小隊長都紛紛要求刀爺領導基地,而不是讓他這個副營官領導基地。
因為這些親衛營的小隊長都知道,他們的副營官謝冬,領導一營都夠嗆,以他的才華,撐死當一個副隊長。一個小隊正隊長給他當,估計都很難當好。
他當副營官,更多時候只是一個招牌,就跟一尊菩薩一樣供在那裡。
真正具體的戰鬥,一般都不會讓他部署的。
可謝冬還真不甘寂寞,起初他插不上話也就罷了。但局勢艱難,謝冬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說話,應該站出來鼓舞士氣,凝聚人心。
他這種關係戶,要是什麼都不作為倒也還好,負面作用不大。可他一旦想刷存在感,想出來作為一下,往往就容易陷入添亂的怪圈。
這會兒,他又把幾個小隊長叫道了一起。
“各位,你們都是謝爺的心腹,謝爺最看得起的人。謝爺對你們委以重任,可以說將基地的命脈都交給你們了。現在裡外受敵,你們一定要支稜起來。誰都可以動搖,你們絕對不能動搖!”
謝冬慷慨陳詞,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
幾個小隊長很想懟他,架不住他是副營官,又是謝春的弟弟。只能捏著鼻子忍耐。
其中一名隊長道:“冬爺,這會兒戰事正緊張呢,你把我們幾個隊長都叫來,就為了說這個?”
“是啊,冬爺,您真要擔心,還不如想想怎麼破局。敵人很陰險,不但攻擊基地,還有攻心之策。這個時候,您應該站出來收攏人心,粉碎那些謠言,讓兄弟們的心定下來,而不是被對方一個虛假的懸賞就搞的暈頭轉向,自相殘殺。”….
“就是就是,咱們再能打,也不可能頂得住兩頭夾擊。照這麼下去,就算親衛營渾身都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子?”
這些小隊長絕對是滿腹抱怨的,他們也憋屈。
怎麼昨天還是大好局面的基地,一夜之間就崩壞到這個程度了。咱們親衛營都親自出戰了,怎麼局勢還是一步步下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希望。
他們也是越打越心虛,越打越覺得氣餒。
親衛營雖然人多勢眾,可也架不住這麼消耗。打到現在,他們感覺好像只有兩個對手在跟他們周旋。
可那蟲潮和怪獸突擊,偏偏能打得他們痛苦不堪。
親衛營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主動出擊,他們組織了幾批敢死隊,想主動出擊,繞開蟲潮和怪獸圍攻,找到背後操控的人,從源頭上擊殺敵人。
可之前吃過虧的對手,壓根就不給他們這種機會,根本不給他們靠近的機會。他們的敢死隊派出一批又一批,最終都毫無懸念地折了。
反而是被人家這樣切蛋糕似的,一批又一批地損兵折將。親衛營戰鬥到現在,兵力損失也接近四分之一了。
這還不包括內訌的消耗。
雖然來自禿鷲營的零星襲擊,給親衛營帶來不了多大的威脅。可架不住刀鋒營也加入進來。
刀鋒營隨著死亡的不斷迫近,很多人也開始倒戈,開始加入懸賞大軍,開始攢人頭,為自己鋪後路。
乃至,親衛營內部也出現動搖,尤其是一些人少的區域,親衛營之間也發生零星的廝殺。
不少滑頭的傢伙偷襲同伴,拿著同伴的人頭去當投名狀,為自己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