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恐怖。老汪的實力在王橋基地,名義上也是前三的存在了。可在山爺跟前,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是處處不如,明顯被山爺壓制一頭。否則老汪也不會如此心甘情願當這個傀儡。
老汪的確有點悲觀。
謝春基地的覆滅,對老汪而言,的確是巨大的心理衝擊。
按理說,山爺這種聰明人應該體會比他更深才對。為什麼山爺在這個問題上,好像很頭鐵似的,對那明擺著的事實居然視而不見?
“山爺,莫非你早有準備,還有什麼底牌不成?”老汪思來想去,或許只有這麼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山爺淡淡道:“我若說有,你會否更安心些?”
老汪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不過咱們要是不跟官方妥協,我覺得,還是要提早做一些打算,至少要告訴底下兄弟,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知道對手是誰,有多恐怖。”
“你想到的,我自然都想到了。不過伱再想一想,連你這個首腦人物,都被官方勢力嚇破了膽,底下人的膽氣承受得住這個真相嗎?如果讓他們知道是官方力量要覆滅王橋基地,他們還有心思作戰嗎?”山爺反問。
老汪苦笑撓頭。
這個問題還真不能細品。別說是底下的人,老汪自己的立場和意志都不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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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爺似乎看穿了老汪的心思,警告道:“老汪,謝春基地五個營,那麼多高層中層,一定也有聰明人想跟官方妥協的。為什麼最終一個都沒能活下來?你想過沒有?”
“為什麼?”老汪一怔,“或許有俘虜活口,那人倉促之下逃出來,對其中狀況也未必瞭如指掌。”
他說的倉促逃出來之人,就是從謝春基地逃出的人。甚至這個人,也是山爺從基地之外帶進來的。到底是不是謝春基地的人,老汪其實心頭也有些存疑。
當然,這些疑問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難道還能公然質疑山爺不成?
山爺冷笑起來:“老汪,看來你還是不死心啊。怎麼,莫非到了此刻,你還有首鼠兩端的想法?”
“不敢不敢,官方如此辣手,明顯是不給活路。要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咱就算死,也得多拖幾個一起死!”老汪咬牙切齒道。
他這般言語,多少有些表演的性質,一是消除山爺對他的質疑,二來也算是他心頭的真實想法。
如果官方真不打算饒過任何一個人,那必須得拼命。你不讓我活,我拼死也得咬下你一塊肉。
這是老汪這類兇徒的普遍心態。
能活命肯定首選活命。不能活命老子自然要跟你拼命。總不能跪下來規規矩矩等你裁決的屠刀砍下來吧?
山爺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你帶了隨從過來嗎?”
老汪莫名其妙,搖頭道:“沒。”
隨即補充了一句:“山爺你吩咐過很多次,來這裡見你,不能帶任何人。我怎可能帶隨從?”
山爺的聲音一凝:“該死,你把敵人引到這邊來了。”
老汪更加摸不著頭腦:“山爺,你說什麼?我老汪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著,怎會引敵人來這裡?”
山爺冷哼一聲,也不多做解釋。猛地牆體一陣詭異的湧動,山爺的氣場直接在老汪跟前消失。
老汪感受著腳下一陣暗流湧動,他知道,這是山爺的土遁手段。山爺直接在牆體和地面之間穿梭離開。
這等手段,讓老汪也是十分羨慕。若是自己有這樣的本事,又怎會受山爺這個氣?當雲谷片區這個傀儡首腦,看著似乎很風光,在別人看來,他是汪爺,是雲谷片區的大哥。
甚至連徐家片區和溪邊片區的兩個老大,都要敬他一頭。
可老汪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在人前有多風光,在山爺這裡,他這個傀儡就有多屈辱。捱罵那幾乎是家常便飯。
他但凡有點什麼想法,想跟山爺心平氣和地探討一下。即便是以山爺的副手名義來探討,可山爺根本不吃這一套。
在山爺的邏輯裡,他老汪根本就不是副手,而是一個傀儡,一個奴僕。他要做的不是當副手,而是做好傀儡這個角色,執行山爺的意志即可。
老汪在人前人後的身份如此倒掛失衡,心裡頭要說不屈辱那是假的。
只是山爺實力太強,他老汪確實也沒能力跟他硬頂。這個傀儡的身份,他若是表露出不耐煩當的樣子,恐怕山爺分分鐘就可以讓他消失,並從雲谷這邊找到第二個替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