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臟腑殘渣,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得出來歷。
“老於啊,老於,財是傷人暗箭,色是刮骨鋼刀,你一口氣撞了兩個,落到這般下場……”
這一堆血肉殘渣堆在一起,顯然很難分出到底是誰的。
看這規模,這頭兇靈,至少得禍害了五六個人以上,不然絕不可能有這麼多。
蘇姓兇靈是有來源的。
這個鬼物,她有什麼來源?
如此深奧的問題,顯然不適合在這個環境下思考。三狗算是忍耐力很強的人,也有點待不住。
好在這時候,韓翼明帶人終於趕到了。
當然,現在趕到顯然是晚了一步,吃屎都沒趕上熱乎的。
韓翼明算是心理素質好的,看到這一堆血肉殘渣,也差點沒把晚飯吐出來。
血腥的犯罪現場,他其實也見過,而且見過不少。
但是血腥又詭異到這種程度的,韓翼明也是頭一遭見識。
問起原由,江躍只得耐著性子講解了一遍。
老韓聽完之後,久久無語。
一張尋狗啟示,竟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要知道,這張尋狗啟示,他在原單位門口的公交站臺附近也看過啊。
當時以為是某個有錢孩子騷包,這種事他也管不著,當時壓根沒當回事。
誰想得到,這張尋狗啟示,竟會被鬼物兇靈利用?
收拾現場的事,老韓當然不用親自動手,自然有手下人去幹。
當老韓的目光停在公寓的照片上,他面色忽然一變。
“是她?”
“怎麼?你認識她?”
“這是去年年底的一起惡性案件啊。這個女孩失蹤了幾個月,後來在郊區一處廢棄下水道被人發現。”
“哦?”
“全身五臟六腑都被掏空,加上面板腐爛,基本上就剩下一具白骨了。不過,這不是我們轄區的事。”
“這個案件整個星城都內部通報過,照片我見過。”
“那這地方……是她生前住的?”江躍問。
不知為何,江躍忽然心裡有些堵得慌。
“這得問辦案的警方,或者問物業?”不是老韓經辦的案子,他不可能知道這些詳情。
江躍忽然想起衣櫃裡那些許久不穿的衣服,恍然有所悟。
“兇手抓到麼?”江躍忍不住又問。
老韓搖搖頭,無奈嘆道:“這個惡性案子,每個月都會拿出來說,但就是抓不到兇手。時間太久,很多證據已經消失。”
死得這麼慘,兇手還沒歸案,沒有受到懲罰……
這大概就是這頭兇靈為何如此殘忍暴虐嗜血的緣故吧……
當然,這種因果,只是江躍猜測。
為她生前的遭遇叫屈,報以同情,並不意味著,她化為兇靈的這些殘暴行為就能得到原諒。
想起老於,江躍心頭難免一陣黯然。
他見過老於的父母,也知道老於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如今死得這麼不明不白,屍體恐怕都見不著。
家裡人得到訊息,會痛苦到什麼程度,簡直無法想象。
算了,整個世界都這樣了。
同情和憐憫,已然無濟於事。
誰能保證,下一刻,自己不會成為別人同情的物件?
離開公寓樓,江躍心情低落,三狗似乎也有些心事。
三狗是個憋不住的孩子,忍了一路,快到家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二哥,你還說二伯沒教你本事,連兇靈都鬥不過你。”
原來根結出在這裡。
江躍苦笑道:“你真以為,這是爺爺教給我爸,我爸教給我的?”
三狗哼哼唧唧的,雖沒再說什麼,表情卻實實在在表明,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到底是個孩子。
江躍嘆一口氣:“三狗,二哥這些年,什麼時候騙過你?”
三狗一怔:“二哥,真不是麼?”
“廢話!這些本事真要是祖傳的,我還能不傳些給你?關鍵時刻,兄弟倆一起上,總比一個人冒險好吧?”
“對啊,打虎親兄弟。”三狗點頭。
“走吧,各人有個人的機緣。三狗,你有天賜陰陽眼,將來肯定不一般。也許,假以時日,說不定你根本看不上我這點東西。”
三狗這貨,氣來得快,消得也快。
聽了江躍這番話,頓時眉開眼笑:“對啊,我三狗大人,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