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知道的。我剛在這個組織掌權的時候,有人看我年紀輕,不是那麼順服。那我怎麼辦?我得有些舉措啊。所以,那些對我存有二心的人,我一個不剩,全清除了。他們當中,肯定不見得每個人都會反我,肯定有不少是冤枉的。可我必須得保證安全,所以呢……”
“所以你怎麼著?你不會是想在官方的辦公大樓,對官方隊伍來一次血洗吧?”江躍冷著臉,不悅道。
對方聞言,眼前一亮,露出欣喜之色:“老萬,這可是你提醒我的啊?”
江躍差點接不上這個話。
他知道對方是個膽大妄為之人,可也不覺得對方膽敢如此肆無忌憚,真在官方大樓搞血洗。
見江躍臉色陰晴不定,氣得話都接不上來的樣子。
對方忽然詭異地長笑起來。
“不至於不至於,老萬,你不會真覺得我有這麼大膽吧?一個玩笑,看把你們一個個嚇的。”
對方樂呵呵的,彷彿這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玩笑。
可江躍反而心神一凜。
他在對方的笑容裡,嗅到了一絲冷血的氣息。
一種詭異的直覺告訴他,沒有什麼是對方不敢幹的,只不過是時機合適不合適罷了。
對方這麼大陣仗上門,絕不是開一個玩笑那麼簡單。
果然,對方笑容一收,淡淡道:“老萬,我們單獨聊聊?”
這一口一個老萬,喊得謝輔政等人大感無語。
一向把權威視作頭等大事的萬副總管,竟讓一個地下組織的頭頭,這麼一口一個老萬地叫著,一點不高興的反應都沒有。
這還是他們熟悉的萬副總管嗎?
一時間,謝輔政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湧上心頭。
是不是,真的錯了?
江躍沒動,反而瞥了謝輔政等人一眼:“朋友找我談心,我隨時歡迎。不過這個陣仗是不是太誇張了?要不,先讓他們回去?”
年輕人悠然搖搖頭:“那不行,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謹慎。對我有惡意的人,就這麼放走,回頭反咬我一口,我後悔都來不及。雖然他們不太可能有能力反咬這一口。”
“不至於,我擔保,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最終拍板拿主意的人是我。他們也就是幾句牢騷而已。大家的共同目標是一致的,分歧完全可以在內部解決嘛!”江躍故作輕鬆道。
那年輕人卻面孔一板:“老萬,如果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我肯定聽你的。不過……”
他掃了掃自己那群如狼似虎的手下,言下之意很明顯。
你就別自討沒趣了,現在的局面是我說了算!
江躍默然,片刻後,皺眉道:“好,我們單獨聊聊,在這,還是換個地?”
“不用換地,就這裡。來啊,把這幾位送到隔壁屋子。”
“老萬,你也別擔心,正如你們說的,這是官方辦公大樓,我就算要做點什麼,也不至於在這裡動手。”
很快,那群如狼似虎的隨從,便將謝輔政等人推出辦公室,包括兩位警署大佬,也根本無法抵抗,乖乖地被推出門。
最終,辦公室內,只留下江躍和那個年輕人,以及四名特別精幹的隨從,分別站在四個角落。
江躍略帶嘲諷道:“你還真夠謹慎。”
“沒辦法,不謹慎不行吶!本來以為最可靠的盟友,背後都開始算計我了,不謹慎能行嗎?”
江躍冷哼一聲,表示著自己的不悅。
“老萬,這裡沒外人,你就別裝腔作勢了。剛才在你屬下面前,我給你留了幾分薄面,你可千萬別產生什麼天真的幻想,覺得你那副總管的位置,還份量很重似的。”
江躍臉頓時黑了:“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霄山先生死了,你告訴我,你還剩多少價值?”年輕人說變臉就變臉,冷冷盯著江躍,眼神陰冷如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