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江躍的三觀又一次被重新整理,不禁有些同情地瞥了柳雲芊一眼。
她自以為深愛的男人,自以為良配佳偶的黃先滿,竟惡毒到連她都不肯放過?
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江躍實在想不通,這黃先滿到底是圖個啥?
不過這種變態,恐怕已經不能用正常人的邏輯來衡量。
一隻只公仔取下來,上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全都是柳雲芊的。
“柳姐,這就是你說的好男人?對你們無微不至的好男人麼?”江躍確實有些憤懣。
柳雲芊這時候也看到了這些詛咒,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更是更被放幹了血一樣。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識人不明,引狼入室,輸了個乾乾淨淨。
“是我害了詩諾,是我害了詩諾啊……”柳雲芊嗚咽著,她已經痛苦到連哭都哭不出聲來,眼淚都似已經流乾。
如果說之前她還對黃先滿抱有一點點幻想的話,那麼此刻,她所有的幻想全部崩潰。
這個字跡,她怎麼會不認得?這就是黃先滿的字跡!
江躍在兒童房轉了一圈,忍不住問道:“柳姐,這個黃先滿如此喪心病狂,他到底圖個啥?”
柳雲芊無力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是這樣的魔鬼,怎麼會讓他進這個家門?是我害了詩諾,我害了我的閨女啊。”
江躍想來想去,也琢磨不透。
或許,有些人長著人的樣子,內心卻住著魔鬼,根本不是人。
也許,這個黃先滿就是這樣的人。
那麼小的孩子不放過,連跟他同床共枕的枕邊人都不肯放過。
圖財?
看著似乎也不像啊。
如果是圖財的話,這房子早應該過戶到他名下,甚至早就賣掉了吧?
看到柳雲芊這個樣子,江躍也是無奈搖頭。
看上去,這趟回家非但沒有什麼收穫,她的狀態反而變糟糕了。這樣下去的話,只怕神仙也難救她。
一個沒有生存慾望的人,一個心如死灰的人,誰能救她?
“柳姐,兇手是誰,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你不能振奮起來,時間拖得越久,線索越不好找。或許……”
江躍話正說著,忽然耳根一動。
他感覺到樓下單元門口有腳步聲。
雖然這未必是衝著他們這一屋來的,可這腳步聲為什麼要壓得這麼低,顯得鬼鬼祟祟的。
上個樓這麼鬼鬼祟祟,江躍本能便生出些許戒備。
“柳姐,有人上樓……你先穩一下。”
柳雲芊聞言,稍微回了點神來,擦一擦眼角,問道:“是他回來麼?”
“不好說。”
江躍走到門口,將門反拉上。
鎖已經破壞,鎖不上了,只能反拉著,讓外頭的人看上去像是鎖著的。
如果來的人真是衝著這一屋來的,肯定會拉門或者用鑰匙開門。
江躍靜靜貼在門後,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人還真是非常謹慎,那腳步聲壓得非常低,要不是江躍的聽力超常,正常人絕對聽不到如此輕微的腳步。
果然,這腳步在門口停住了。
雖然隔著一扇門,江躍卻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拉門的意思,也沒有掏鑰匙的動作。
而是腦袋緩緩湊到門口,貼在門板上,試圖聽裡頭的動靜。
也不知道他是否感覺到門的裡頭潛伏著江躍,這人聽了十幾秒鐘,腦袋緩緩收回,竟是轉頭要走。
江躍見狀,用力將門往外一推。
砰!
門板倏地外撞,那人剛好轉過身,來不及邁步便被門板撞在後背上,一個趔趄,撞在了過道的消防玻璃上。
江躍上前一把將對方拎進了屋。
居然是個女的,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長著一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被江躍拎進屋,這女的短暫的慌亂後,竟耍起潑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下,想非禮我嗎?”
說著,這女的居然故意把連衣裙扯了扯,一副受到了凌辱輕薄的樣子。
江躍差點沒嘔出來。
這老孃們哪來這麼良好的自我感覺,居然覺得有人會想非禮她?
“說吧,鬼鬼祟祟上樓,鬼鬼祟祟湊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