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的恐懼聲音,看上去已經嚇得魂不守舍。
明明很恐懼,但這種恐懼,他甚至不敢說出來。
彷彿一旦說破,就有災難會降臨,會立刻讓他到底暴斃。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江躍心頭狐疑,對方既然不想開門,他終究不可能強行破門。瞧對方嚇成這模樣,萬一給嚇出個好歹來,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要不,換個人問問?
就在這時,隔壁二三間屋子的一扇門緩緩開啟一條縫隙,一個面目慈祥的老人緩緩探出半張臉,警惕地朝四處張望了一下。
然後朝江躍做出一個招手的動作。
當老太太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江躍明顯感覺到她在壓制著恐懼,承擔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江躍連忙竄步走近,老太太忽然看到他手中那幅畫,眼中頓時射出無比恐懼的神色。
連連擺手,支支吾吾示意他不要靠近。
江躍低頭一看自己手中的畫,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啊。
難道他們害怕的竟不是我,而是我手中這副畫?
江躍想了想,忽然掏出揹包裡的打火機,一把將這幅畫給點了。
火光中冒起青煙,緩緩在夜空中升騰。
陡然間,江躍感覺那火團在搖曳,搖曳的姿勢顯得很是詭異。
眨眼之間,火團竟然凝成一張人臉,隱隱約約竟然有些面熟。
江躍仔細一辨認,赫然是之前畫中那個女子。
這回她並沒有吐舌頭,而是衝著江躍齜牙咧嘴,眼神兇厲,充滿一股恐怖的怨氣,彷彿要從火團中竄出來講江躍生吞活剝。
江躍冷哼一聲,忽然探手朝火光中一抓。
很久沒有和鬼物正面交鋒,神罡滅鬼手卻沒有生疏。
只是這一抓,卻抓了個空。
火團倏地滅掉,虛空中一陣尖銳的悽嘯,彷彿還帶著幾分惶急很驚恐,如風暴似的迅速朝遠處捲去。
須臾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躍一怔,這是鬼物作祟麼?
似乎是鬼物,但這鬼物和他之前遇到的鬼物居然不太一樣。
神罡滅鬼手從不失手,可剛才那一抓,竟只抓了一個寂寞,彷彿這鬼物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根本沒有抓到任何東西。
火團熄滅,那幅畫也成了灰燼,被夜風一吹,頃刻間四處散亂。
江躍若有所思,站起身來。
那老太太大概也看呆了江躍的這一波操作,竟是忘了關門回屋。
“老太太,能聊幾句嗎?”
老太太並沒有回話,而是上上下下打量著江躍,隨即又拉起江躍的手腕,仔細看了一通。
“後生,你竟然沒事?”
“沒事啊,這能有什麼事?”
老太太心有餘悸地四處望了望,恐懼之情雖然稍減,但也沒有完全去除。
她猶豫了好一陣,才拉著江躍的手,迅速將他拉回屋裡。
門迅速地被關上,動作快得幾乎不像是老年人。
由此可見,她的內心是何等的恐懼。
“老太太,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麼?是有鬼物作祟麼?”
“唉,後生,你命大啊。剛才那個女鬼,明明選中你了。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唉……我家那可憐的秋生啊,他就沒那麼好的命。嗚嗚嗚嗚……”
老太太且說著,已經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聲悽惶又絕望,顯然是因為至親遭遇了變故。
等老太太哭哭咽咽慢慢止住了,江躍才問情由。
“小夥子,這些日子,烏梅村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這幅畫。哪裡出現了這幅畫,哪裡就要死人的。”
“老婆子我就秋生這麼個孫子,他就是被這幅畫給害死的。那天他走在路上,忽然有個人給他手上塞了幅畫,他也沒在意,就把畫給帶回家裡。到了晚上,他的手腕腳腕還有脖子,就出現了一圈圈的紅線……”
老太太說到這裡,已經更嚥到難以為繼。
“隨後……他的全身到處都是這一圈圈的紅線,起初沒有什麼動靜,可到了夜裡,這些紅線開始發力,往他的肉裡死命地箍。我那可憐的秋生,活生生被那一圈圈紅線給勒斷,勒成了碎片……嗚嗚嗚……”
老太太痛不欲生,老淚縱橫。
就這麼一個相依為命的孫子,忽然就遭遇這種變故,老人家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這天殺的怪物,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