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處和老韓都很無奈,詭異時代降臨,監控的作用好像也越來越弱了。
老韓輕嘆一聲,將一份資料放下。
“羅處,巧就巧在,新月港灣那邊的跳樓案,居然跟鄧家的兇殺案也有關聯。新月港灣那個跳樓的死者,死前大量的通話,正是打給鄧榮的。”
新月港灣這四個字,讓他們同時想起了一個人。
這個名字,他們根本不想在這個場合提起。
雖然此刻就他們兩個人關著門聊天,可這種兇殺案,他們還是不願意提及那個名字。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迴避,似乎又很難避開這個名字。
因為,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點,都實在太敏感了。
兩人默然一陣,同樣都有點心事重重。
這個事如果按正常流程推下去,總要調查到江躍頭上。
雖然現場監控沒有江躍出現。
可是新月港灣這個地方,實在很難不將江躍聯絡其中。
更何況,鄧家和江躍的矛盾基本上是公開的。
“羅處,這個案子,難辦啊。”老韓嘆一口氣。
“不難辦,咱們手頭案子多著呢,就算按先後順序,這個案子還遠遠排不上號。”
羅處眯著那雙細眼,語氣古怪地道。
不就是拖字訣麼?這有什麼難的。
鄧家施壓怎麼了?施壓是領導解決的事,他們直接辦案的人員,可不吃施壓這一套。
案子多得很,誰都來施壓,那到底給誰辦?還有沒有規矩了?
“鄧家那邊的口氣,似乎想借機找咱們的茬。總覺得是咱們故意放出鄧恆去作案?”
“切,他們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再說,如果真是鄧恆乾的,他們鄧家還有臉嚷嚷?家族內訌,自相殘殺,這臉都丟哪裡去了?”
“羅處,講真話,新月港灣那個死者,明明不是那裡的業主,跟他所逗留的那套房子也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裡?”
“老韓啊,這個為什麼,我還真回答不了。”
“我就擔心,這事真可能和小江有關。到時候萬一查到他頭上去,彼此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羅處其實也擔心這個問題。
“只要他沒有出現在案發現場,再怎麼查,也是白搭。沒有明確的證據,查也只是白查。我相信小江應該也能理解。”
這是目前對江躍最有利的地方。
兩個案件的案發現場,江躍都沒有出現在現場。
監控沒他,現場也沒有他的任何指紋,毛髮,腳印之類的。
兩人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從職業角度看,他們當然想破案。
從私人角度考慮,他們顯然極不希望這事跟江躍有關。
若真是江躍幹下的案子,他們會很作難。要他們去對付江躍,他們是一百個不情願。
可真要證據確鑿擺明就是江躍,要他們徇私枉法,又的確很難操作,也對不住他們這身制服,對不住頂上的大章國徽章。
兩人心事重重。
羅處想到的是,昨晚那個時間點,他給江躍打過電話,江躍是處於關機狀態的。
而關機狀態的時間段,根據時間線上看,正是同一個時段,而且是完全重疊的時段。
案發之後,江躍回電話的時間,也是案發過後沒多久。
羅處從直覺上判斷,這件事哪怕和江躍沒有直接關係,恐怕多少也有點間接關係。
而老韓考慮的,卻比羅處深多了。
老韓的記憶,回到了前段時間的云溪鎮。
云溪鎮對付那群複製者的時候,他們一度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
因為複製者分散在云溪鎮各個區域,要想徹底斬草除根,難度極大,當時的人手也不夠。
所以,當時江躍提議,由他來想辦法,想其他複製者召集到王福才家。
說實話,江躍提出這個方案,老韓當時是不太看好的。只是江躍一向的表現太過妖孽,導致老韓沒辦法拒絕江躍的提議。
因為在老韓當時看來,僅僅靠王福才的一隻手機,就想把其他複製者召集過來,難度極大。
更何況那些複製者一個個都很狡猾精明,甚至有些人還起了疑心。在明知道有陌生人潛入云溪鎮的情況下,肯定更加疑神疑鬼,要他們去王福才家聚集的可能性極低。
可偏偏江躍就成功了。
當時的江躍,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