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沉:“我不想猜,閣下還是請自便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不傷麵皮。”
“呵呵呵……”那人怪笑起來,“我們的路只有一條,不存在各走各路。只有跟我們同路的,跟我們走不同路的,原則上,絕不允許存在。”
“你什麼意思?”餘淵語氣一寒。
對方這話的威脅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那人似乎吃定了餘淵似的。
餘淵身體靠著牆,眼中露出一絲微怒之色。
“我就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找上我的?又何必為我這麼一個小小術士費盡心思?就算要我加入你們,總得有個招牌名號吧?無名無分,逼人加入,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江躍聽了這話,暗暗搖頭。
餘淵這傢伙,還真是沒骨氣啊。都還沒幹架,語氣就軟成這樣了。看來這傢伙真的靠不住。
對方淡淡道:“加入我們,透過我們的考核,自然會讓你知道招牌名號。以你現在的條件,只有資格談是否加入,還不具備打聽招牌名號的資格。”
打聽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非常羞辱人,聽在餘淵耳朵裡,無疑是打臉。
有這麼說服人加入的麼?
餘淵就算是泥捏的菩薩,也還有三分土性子。
“既然我沒資格打聽,那又何必招攬。你請吧。”
餘淵也是徹底惱火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與此同時,他凝神戒備,左手和右手輕輕握在一起,在胸前微微舉著,這是他的一貫防禦狀態。
因為他左手拇指上有一個祖傳扳指,可以進行防禦。
一旦對方暴起攻擊,餘淵催動扳指,防禦自然而然生成。
只是,這防禦主要還是針對術法攻擊,對物理攻擊卻沒有太大的作用。
因此,餘淵內心深處其實有些擔憂。
他也知道對方來了兩個人,門外還有一個。自己就算能對付這個,外面還有一位。
那位可是全副武裝,明顯配置了槍支的。
如果是在隱蔽混亂的空間裡,或者是大晚上,餘淵自問不怕對方配槍,他還有辦法可想。
可這會兒是大早上,視線很好,他的一些優勢很難發揮出來。
讓餘淵意外的是,屋內這人眼神冷冷盯著他,居然並沒有出手,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竟然反而退開幾步。
不過,對方這個動作,卻沒有讓餘淵覺得心頭一鬆,一根弦反而繃得更緊了。
對方不進反退,肯定不是客氣,也不可能是知難而退。
從對方那嘲弄意味的笑意中,餘淵就能感覺到,對方是要搞事。
果然,對方忽然輕輕撫掌三下。
門外走廊聞聲而動,大踏步走了進來,虎虎生風,氣勢逼人。
這進來之人,虎背熊腰,一身戰鬥裝束,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套上。
裝有消聲器,冰冷冷的槍口,死死鎖定餘淵。
之前那人似笑非笑看著餘淵:“所以說,你們這些江湖術士,都是這麼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的麼?”
沒有什麼威脅比這更有力。
黑洞洞的槍口,比任何言辭都更有說服力。
餘淵額頭開始冒汗。
他在心中算計,自己催動扳指的防禦,是否能擋住子彈?
他沒試過,也不敢嘗試。
很明顯的一點,他的反應速度不可能比子彈更快。如果想逃脫,除非催動扳指防禦能扛子彈。
可這一點,他卻毫無把握。
“所以說,現在,你的選擇是什麼?”先前那人依舊是掛著嘲弄的意味,跟戲弄獵物似的,盯著餘淵問。
餘淵喉嚨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
他很想硬氣一把,可硬氣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那虎背熊腰的武裝人員輕輕一拉槍支保險,配合著先前那人的心理攻勢。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最後三秒。三……二……”
這人慢條斯理地屈了三個手指,開始倒計時。
就在這時,空曠的大樓,忽然傳來一道咳嗽聲。
這咳嗽聲出現得極為突然,卻又極度清晰。就好像響在他們跟前似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屋內三人同時色變。
先前那人面色一沉,朝那武裝人員使了個眼色。那武裝人員別看虎背熊腰,卻異常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