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語氣中的決絕。
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打交道。
雲山時代廣場那一次,兩人雖然沒有直接交手,但也算彼此領略了對方的手段。
殺起人來,那都是不手軟的兇人。
想到高處長的死,柳大師心中突突直跳,知道對方絕不是隨便說說,一個應對不善,對方真會開槍。
一時間,柳大師陷入猶豫當中。
“我的耐心有限啊。”江躍輕嘆一聲。
毫無徵兆,江躍忽然抬手就是兩槍,兩旁虎視眈眈的兩個保鏢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紛紛中彈倒地。
槍聲震得柳大師耳膜嗡嗡直響,一旁的老董更是抱頭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五秒為界。”
“五……”
柳大師嘆一口氣,森然道:“名字我可以給你,但你確定可以找得到嗎?你確定想招惹一個龐然大物嗎?”
“我連只蒼蠅都不想招惹,但前提是別先招惹我!”江躍冷冷道。
“招惹你?”柳大師意外,“雲山時代廣場的事,是你自己介入的吧?這銀淵公寓樓也是你找上門來的吧?何曾招惹過你?”
“呵呵……”江躍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告訴柳大師,雲山時代廣場那些人當中,有他至親的人。
柳大師顯然是有意恐嚇震懾江躍,冷笑道:“你既知道我背後有龐大勢力,那我也不瞞你。是的,我背後的確有個可怕的勢力。別說是你,就算是星城行動局,乃至整個星城官方,都不可能對抗得了。如果你想和我背後的勢力為敵,我勸你理智三思,這絕對是個愚蠢的選擇。”
“所以,這些日子星城發生的那些好事,都是你們的手筆?比如綁架覺醒者?”
柳大師神秘一笑,居然不加否認。
“朋友,你也別指望從我這裡套到太多的資訊,就算是我,知道的也只是九牛一毛。這個組織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任何一個參與者,他永遠也只瞭解冰山一角。就好像一盤複雜的棋局,我們只是一個個棋子,到底誰是下棋的人,我也不知道,甚至沒幾個人知道。”
“那你剛才說可以告訴我名字,看來是消遣我?”江躍冷冷道。
“不,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我的確知道上峰的名字,但那是不是真名,具體是誰,連我都不清楚,更別說你。”
“這麼說,你在我這裡,已經沒有價值了啊。”江躍忽然笑道。
柳大師駭然變色:“事到如今你是真聽不懂,還是故意裝傻?你要是殺了我,那就是和這個組織為敵。”
“你有這麼重要嗎?我殺了你再取而代之,你覺得如何?”
“不可能!只要沾了我們的血,那就是敵人。一日為敵,終身為敵。”
江躍指了指那兩個保鏢:“血已經沾了,如此說來,也只能為敵了。”
“不,他們這種小角色不算的!但你真不能動我!再說咱倆也沒有不死不休的死仇吧?你何苦一定要殺我?要招惹天大的麻煩?動機何在?什麼事都要講個動機吧?”
“你猜?”
“你不會是為了行動局吧?你又不是行動局的人,不至於這麼傻乎乎給他們賣命,圖個啥?名還是利?行動局連個名分都沒給你,何苦來哉?你要是投靠我們,官面上你要什麼位置,都能想辦法給你弄到。咱們黑白兩道通吃。你要說圖利,以你的本事,混上幾年,什麼錢賺不到?別是十個億,翻十倍也不在話下啊。世間之事,還有什麼能勝過名利?”
柳大師口氣諄諄,聽起來似乎十分有道理。
在他的眼裡,這世界上最理所當然的邏輯就是名利。
為了名利,在所不惜。
天下難道還有比名利更重要的事?
江躍面無表情,柳大師以為自己已經動搖了江躍的心志,繼續道:“你是聰明人,也看出來了,這世道變了。原來的秩序不管用了。這時候不把自己的本事拿出來兌換,絕對是傻子。這年頭,聰明人都在瘋狂為自己攫取利益,讓自己越來越強大。這世道,只有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只有強大的人才能活得好。”
“所以,你是強大的人嗎?”
柳大師苦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我是。”
“所以,你覺得你有資格活下去嗎?”
柳大師忙道:“你不會還想不通吧?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沒必要不死不休吧?”
“那好吧,為表誠意,把你和上峰接頭的方式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