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定超已經涼了,無形之中,鄭康成了他們隊伍中的領頭羊。
平時他們未必有多看得起鄭康,可此刻竟莫名其妙的產生了某種依賴。
吳定超死,鄭康要是拋下他們走了,那情況就真是徹底崩了。
難不成讓他們兩個傢伙去硬剛揚帆中學那批人?
如果吳定超真是被揚帆中學那夥人幹掉的,讓他們二人去面對,那跟送人頭還有什麼區別?
看不慣吳定超的作風是一回事,並不影響他們對實力的清醒判斷。
鄭康恍若未聞,根本不搭理他們二人。
伸手從領子裡將一件物事掏出來,赫然是一掛吊墜。
原先此物一直貼身掛著,此刻鄭康卻將此物從衣服裡掏出來,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充滿深意。
鄭康雙手以奇怪的手勢握住吊墜,嘴唇在一個勁蠕動,也不知道在唸叨著一些什麼。
原本一直掛著微笑的臉上,此刻也完全沒了平素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嚴肅,是一種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儀式感。
此刻的鄭康,就好像在進行中某種詭異的儀式。
陡然間,鄭康似乎察覺到秦自豪跟張嘉承跟了上來,戛然停住腳步,厲聲喝道:“不想死在外面等我!”
本來個頭矮小的鄭康,此刻渾身上下竟散發出某種讓人無法逼視的威嚴感,從心氣上徹徹底底壓制住秦自豪二人。
兩人彷彿在氣勢上就被徹底壓倒,竟是一點都不敢違背,雖然面色難看,卻還是無奈地停下腳步,不敢跟上去。
直覺告訴他們,此刻的鄭康,充滿危險,充滿詭異的不穩定因素,他們不能惹。
一旦違逆了鄭康的意志,他們很可能真的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停下腳步,但是兩人要說沒有火氣那是假的。
吳定超自命不凡,喜歡裝逼單幹,下場已經看到了。
這鄭康幾個意思?難道他也想單幹?難道還不吸取吳定超的教訓?
都這時候了,還搞內訌?
“自豪,咱們怎麼辦?這傢伙看起來是要學吳定超啊。”張嘉承有些六神無主。
眼神緊張地四處張望,好像周圍埋伏了無數妖魔鬼怪,隨時都可能竄出來一隻,收割他們的性命。
秦自豪同樣不知所措,只是他嘴巴更硬一些。
“我就不信,沒了他們,咱就活不成了?嘉承,咱倆可不能學他們,不能搞內訌。”
張嘉承訥訥道:“都這節骨眼了,我怎麼可能搞內訌。我是擔心,這地方不安全。你想對方能在這一帶幹掉吳定超,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走遠。那個鄭康,會不會是想把我們留下來殿後,給他當炮灰,他好自己先溜啊?”
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個邏輯在眼下非常合理,讓人不得不這麼聯想。
秦自豪正想罵罵咧咧吐槽幾句,忽然瞥見鄭康的身影再次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只不過,此刻的鄭康,卻沒有先前那般凶神惡煞,表情似乎也緩和了許多,也不知道他剛才進入密林那一下,到底發現了什麼?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
鄭康這回語氣倒是很隨意:“現在的局面你們也看得清楚了,你們一向覺得自己很行,天不服,地不服,當然也不可能服我鄭康。我也沒指望你們服不服我,這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不過眼下,你們要是想死,可以選擇的路多得很。要是想活,路卻只有一條。”
誰特麼還能不想活?
“哪一條?”秦自豪忍不住問。
“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把你們平時在外面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忘掉你們狗屁的豪門子弟身份,卸下你們那些可笑的優越感。把姿態放得越低越好,心態上最好是把自己當成一條搖尾乞活的狗。”
這話傷害性侮辱性可以說是極大了。
一向心氣很高的二人,聞言頓感受辱,都是駭然變色,眼神陰沉地盯著鄭康,顯然是對他這番話極為不爽。
鄭康根本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
嘴角輕輕一抽,輕描淡寫道:“你們當然可以有你們自己的堅持,那就生死由命吧。”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要麼自生自滅,要麼接下來一切聽他鄭康指揮,放下他們平素那些狗屁的優越感。
秦自豪腦子一熱,便想放出各走各路的豪言。
卻被張嘉承搶了先:“鄭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