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想了想,說好。
兩人並排坐著,誰都沒有說話,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罩子將他們隔絕在嘈雜的大廳。
牙齒和脆皮碰撞的聲音和吞嚥聲無法忽略,向野吃著吃著有些心猿意馬,他東看看西看看,在座位上不停挪動身體。
「你不舒服嗎?」 南漪忽然問。
「沒有,沒有。」 向野尬笑兩聲,「就是好久沒穿西裝了,不太習慣。」
「嗯。」 南漪點點頭,忽然想到向野畢業典禮那天。穿了西裝的他上躥下跳,如同一隻峨眉山的猴子。等到回家後南漪才知道,原來是那人的貼身褲子夾在了臀部凹陷的位置,任憑他怎麼扭動都沒有回歸原位。
所以他現在難道也是……
南漪趕忙住腦。
她想起匆匆瞥見的濕潤襯衫,有些擔心,「你衣服都濕了,不把外套脫下來麼?」 今天天氣這麼熱。
「不用,還是不脫了。」 向野笑笑,「裡面襯衫好像比外套更濕。」 以後再穿西裝他是狗。
甜筒吃了一半,兩人也算是說了幾句話。獨處的時間難得,向野決定把握住機會。
「麥當勞甜筒漲價了啊,都要一刀了,比我剛來的時候漲了三倍。」 他終於想到一個安全的話題。
「三倍?」 南漪心想,不是兩倍才對?她第一次買是50 cent,澳幣六毛錢的概念。
向野反應過來,改口:「哦,不對,應該是333333倍!」
南漪「噗嗤」笑出聲,這才意識到他們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時期。向野高中就來澳洲了,比南漪早了三年,那時候甜筒還是三毛錢一隻。
見把人逗笑了,向野也放鬆下來,終於不再左右搖擺。
南漪心想,他的貼身褲子總算成功回歸原位。
「咖啡店工作累不累啊?」 向野問。
南漪回:「還行,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
「那工作時長還可以,就是要一直站著。」
「嗯,習慣了就好了。」 對她來說,做什麼都一樣。
每天站這麼久都會t習慣嗎?向野不知道她這是真心話,還是客套。
南漪第一份兼職就是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館。向野還記得,當時去打工的地方找她,看她幾個小時都要站在那裡,有時忙了連口水都喝不上,很是心疼。因為這份工作他自己是絕對做不來的,所以他覺得南漪是很有韌勁的女生。
可連續站幾個小時總歸是辛苦,腿部肌肉長時間得不到放鬆也許還會靜脈曲張。他想起南漪之前連續幾日的頭疼,隱隱擔心。
「你最近頭還疼嗎?」 他問。
南漪愣了下,「頭疼?」 說完反應了會才明白過來,「你說上次啊,早就不疼了。」 她聽從網友建議,每天用急流的熱水沖頸椎,第三天就得到舒緩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周,沒想到他還記得。
「那就好。」 向野還是不放心,認真說,「我上網查了一下,你那個很有可能是長時間低頭工作,頸椎壓迫導致的偏頭疼,可能針灸和熱敷會管用。」
又來了,不愧是「神農」向野。
「對了,我讓張弛帶給你的家用艾灸你用了麼?」
啊這……
想到那個看了一眼就被她放進儲藏間的「醫療箱」,南漪有些心虛,「嗯……還沒有,不是很會用。」
「也是,那個東西自己不太好操作。」 向野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把下半句話嚥了回去。他左思右想,想到了下策,「這樣,我找個影片發給你吧,下次你還頭疼就知道怎麼用了。」
「好啊,謝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瞎客氣。向野掏出手機後,南漪看到了他的手機屏保,鬼使神差地,她忽然問,「pepper挺好的嗎?」
向野愣了幾秒,接著眸中閃過驚喜的光亮,連忙回:「挺好的,被我媽餵得白白胖胖。」
「嗯,它本來就貪吃。」 南漪笑笑。
向野回國之後不久pepper也被輾轉接了回去,南漪也已經三年沒見到它了。
「你想它嗎?」
「啊?」 南漪愣了下,心臟突然跳了幾個重拍,「嗯,挺想的……」
向野不經意揚了唇角。
挺想的。他心裡把這三個字反覆揉搓幾遍,整個人都清爽起來。
「你養貓了啊?銀漸層挺可愛的,怎麼樣親人嗎?」
「不算親人。」 南漪說完,回憶小貝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