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特先生,好久不見——這裡有些亂——請稍等片刻。”
當老頭將自己手中的最後一個盒子塞回架子上,他終於有空轉過身來招呼父子二人。他湊上前了一些,推了推眼鏡:“讓我看看,格雷特家的年輕小夥子,不得不說,葡萄木顯得永遠偏愛你的家族。”
斯科皮迷茫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
格雷特先生清了清嗓子,抽出自己的魔杖送到兒子眼皮底下,淡黃色細長的魔杖上有著葡萄藤木的雕花,常年的使用沒有讓它的精緻程度受損——這讓奧利凡德先生看起來很高興,至少,他笑得眯起了眼,“獨角獸尾毛內芯,十三寸長整,我當然還記得它,而它看起來也過得很不錯,是不是?格雷特先生。”
“是的,每個巫師都該珍惜自己的魔杖,不是嗎?”格雷特先生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在斯科皮看來,那簡直顯得有些沒禮貌。
但是,這個老頭更加高興了。他快速地點著頭認同了格雷特先生的觀點,嘴裡毫不吝嗇地讚揚著什麼。
那一刻,斯科皮驚訝地發現他偉大的爸爸也許是一個社交高手——他看起來能討任何一個有智商生命的喜歡。
……好吧,除了外公——要他喜歡爸爸這件事看起來總是顯得很困難。
斯科皮恍惚地想著,直到手裡被塞進一根魔杖,他莫名其妙地抬頭,他的爸爸正衝他抽嘴角,並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揮。”
於是斯科皮揮了。
分層櫃子的最上方忽然炸開,狹長的盒子像下雨一樣落了下來。斯科皮把自己嚇了一跳,幾乎是半受驚地將手中的魔杖扔回了原本的盒子裡。現在,他考慮要不要跟這個老頭道歉,就為了他把他原本就很亂的店弄得更加亂了。
但是當事人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在乎。
他笑眯眯地遞來另一隻黑色的魔杖:“別害怕孩子,每個人總會經歷這個。來看看這個,依舊是葡萄木,十二英寸,人魚心腱,敏感而堅韌的性格,難得的材料。”
這次,綠色的不知名粘稠惡臭液體灑了地毯中央三分之二處。
“不是它,不是它。”老頭興高采烈地收回魔杖,“這個,試試,和你父親一樣,獨角獸尾毛,特殊的是,它用了赤楊染色,火的樹木,在樹木的戰役中永遠戰鬥在第一線——我都不記得為什麼會想起用它來染色,通常,人們更喜歡用它來製作魔法笛。復甦的象徵,擅長於控制四方的風,驅逐或控制元素力量——來吧,孩子,試試。”
“……”斯科皮接過紅色的魔杖,他敢保證他基本沒聽懂這個老頭在說什麼。但是在接過魔杖的那一剎那,他知道,這個很對頭。
一股暖流從內芯透過他的指尖流入心臟,他甚至第一次感覺到了所謂“魔力”在他體內緩緩流動。
……雖然他不確定要不要做個“氣沉丹田”之類的動作。
但是他乖乖揮了揮魔杖,一陣溫暖的微風吹起,地毯上惡臭被驅散了,被炸裂開的盒子們也復原回到了自己原本該在的位置。
“就是它了,溫和的力量。”奧利凡德顯得很欣慰,“只需要七個加隆,孩子,帶上你的魔杖,我幾乎能看見未來聖芒戈將會多出一名優秀的醫療師。”
“那地方可不好進,奧利凡德。”格雷特先生微微眯起了眼,情緒很微妙地說,“你會注意到,聖芒戈對N E W Ts的要求是七個以上的‘O’。”
“而我相信,你對自己的兒子有那個信心。”奧利凡德愉快地說,“前進的野心,格雷特家從來不缺乏的東西。”
格雷特先生傲慢地抬高了下巴:“當然。”
三天後。
斯科皮站在紅色外皮的蒸汽火車下,周圍是擠擠嚷嚷的人群,他們有些早早就穿上了巫師的袍子,有一些明顯還穿著麻瓜的衣服。人群說話的聲音嗡嗡糟糟的,一車車的行李從斯科皮身邊被拖來拖去,貓頭鷹在鳥籠裡憤怒地拍著翅膀高聲鳴叫。
格雷特家小少爺的注意力全部被柱子上貼著的通緝犯通告吸引了注意力:“嘿,爸爸,他有和我的狗一樣的名字!”斯科皮指著通緝告示的照片上看上去狼狽不堪,正憤怒朝著鏡頭外面嘶吼的男人說。
“西里斯·布萊克。”格雷特先生慵懶地拖長了強調,“哦,通緝犯。”
“嗷!”黑色大狗黑子在斯科皮腳下,努力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繞圈子,就好像從來沒聽見格雷特先生說的話一樣。
“你甚至沒提醒過我要當心他,一個通緝犯。”斯科皮指責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