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斯萊特林猶豫片刻,輕輕點點頭,摸了摸系在腰間的龍皮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張束縛鬼魂的符籙——這樣對待女士似乎有點兒不禮貌,斯科皮想,但是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考慮清楚,下一秒,忽然峰迴路轉。
“阿布拉克薩斯的子孫就像他本人一樣令人討厭,他當年從我這裡騙到我本名的時候,承諾過我不把它告訴任何人。”格雷夫人哼了一聲,隨著這一聲開口,幽靈的臉頰部分似乎變得不那麼透明瞭,“告訴我,馬爾福,你想要什麼?”
“要你彌補你自己犯下的錯誤。”德拉科毫不猶豫地說。
“我沒有做錯過。”
“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海蓮娜。”德拉科淡淡地說,“你聽見了那個人的宣言,已經兵臨城下了,本來我們可以擁有更多的機會,是你的洩密讓我們失去了那個機會。”
“是!是我告訴了裡德爾四個守護咒語中的其中倆個秘密!”海蓮娜拉文克勞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她立刻反駁,“那都是我母親的錯——她終其一生從未錯誤過,卻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做錯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母親讓巴羅來找我,他也不會因為求愛不成失手將我刺死,我一生束縛在這座早該腐朽的城堡裡,卻從來沒有遇見過真正的愛情!——巴羅他後悔?哦,後悔有什麼用,他活該!活該!裡德爾善解人意,他不像那些貪得無厭又愚蠢的學生,從來不主動詢問我拉文克勞冠冕的下落,他在夜裡陪我聊天,無論是深冬還是酷暑——”
“可是事實證明,他還是在利用你。”德拉科微微蹙眉,看上去似乎有些忍受不了格雷夫人的煽情表白,“巴羅在到處找你,儘管所有的幽靈都躲了起來。”
哈利:“真的?!”
斯科皮:“……假的吧,我記得巴羅跟潘西她們在一起。”
哈利:“…………”
格雷夫人看上去有些動搖。
“告訴我剩下的倆個魔咒,海蓮娜,”德拉科溫柔地說,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他就變得極其具有說服力,“然後你就去找巴羅吧,你永遠都將束縛在霍格沃茨,就算這座城堡變成了一片廢墟和沙土,你都離不開這裡,而同樣離不開這裡的,只有巴羅。”
格雷夫人:“可是是他殺了我!”
“他愛你。”
“我永遠不能原諒他,你不明白當冰冷的劍刺入胸膛時是多麼的——”
“你總有一天會死的,”德拉科面無表情地說,“我想不通光是這個理由能讓你恨他那麼多年,姑娘。”
哈利:“他居然叫她姑娘。”
斯科皮:“……已經沒有下限可言了。”
羅恩:“而且我覺得馬爾福有點兒神邏輯——什麼叫‘你總有一天會死的’——赫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赫敏:“……大概會抽對我說這句話的人一巴掌。”
然而不同於鮮活的生命,對於飄蕩了上百年的幽靈來說,死亡的意義似乎變得久遠起來——久遠到當真的提起它時,海蓮娜拉文克勞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記不起自己究竟為什麼而怨恨——那已經變成了一種無形又模糊的東西,只是存在於她的意識裡,卻並不真實。
對於等待的所有人來說,接下來的沉默簡直漫長得令人難以忍受。
“他在哪?”
終於,海蓮娜輕輕地問。
“霍格沃茨的任何一個角落,”德拉科不負責地說,“我說過了,他在到處找你。”
“拉文克勞的魔咒被繼承在拉文克勞的冠冕上,只要拿到冠冕放在一個真正的拉文克勞手上,魔咒就會出現,在臨死之前我的母親賜予了城堡所有物品生命力——那是一個前所未有規模巨大的生命魔咒。”海蓮娜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冠冕已經被那個人拿走了,但是我沒有告訴他那個秘密。”
“謝謝,這就夠了。”德拉科絲毫不動心地說,“格蘭芬多的守護魔咒是什麼?”
“…………”短暫的沉默,“我不知道,非常抱歉。”海蓮娜拉文克勞輕輕地說,“我真的不知道戈德里克叔叔究竟做了什麼,但是那一定是你們最後的希望。相信我,他一向是個很好的人,樂觀開朗,喜歡唱歌——直到薩拉查叔叔離開。”
德拉科微微翹起唇角,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終於再一次變得親切優雅起來:“聽上去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是啊,很長很長……”海蓮娜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的目光從德拉科臉上移開,失去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