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些塗鴉在鄧布利多還在讀書的時候就在了,德拉科,”沿著塔樓的樓梯往上走,斯科皮很好脾氣地說,“他說不定會覺得這算是藝術的一種——比如帶有學院風格的裝飾。”
“哦當然了,我怎麼會忘記了呢,”德拉科用聽上去十分嘲諷的語氣說,“我們的校長曾經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格蘭芬多瘋子,哪怕現在他老了,也只是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格蘭芬多老瘋子而已。”
斯科皮輕笑一聲,不帶任何譴責情緒地說:“對啊,你沒辦法接受格蘭芬多的審美,就像波特他們欣賞不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樣的。”
斯科皮語落,詭異地聽見他身後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他有些好奇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然後意外地看見鉑金貴族這會兒正用震驚又憤怒的目光盯著他,那雙銀灰色的瞳眸在牆壁的油燈的搖曳火光照耀下顯得異常晶亮:“你說波特他們居然敢對我們的公共休息室評頭論足?——他們怎麼敢——哦,他們應該為此付出代價!我要是知道這個,當時肯定不會就這樣讓他們安安穩穩地用兩條腿走出去!”
“以大多數格蘭芬多的審美來看,說不定被他們認同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斯科皮輕描淡寫地說,語氣當中當然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事實上,大多數的斯萊特林都擁有著非常相似的一面,比如從這個學院出來的人對自己的審美總會有一種偏向於固執的自信——是的,無論你相不相信,就連斯內普教授也覺得他那一身從頭黑到尾的雙排扣黑毛衣黑褲子黑皮鞋黑袍子棒到不行……
根據斯科皮的觀察,如果一個家庭最後的組成成分是“一個格蘭芬多”和“一個斯萊特林”,那麼無論他們多麼相愛,最終都會為家裡壁爐上的裝飾究竟是使用“綠色”還是使用“紅色”大吵一架——
弗雷德和達芙妮的婚禮曾經差點兒因為“宴請嘉賓時邀請卡使用綠色還是紅色”這個問題差點鬧得還沒結婚就直接離婚;斯內普教授和西里斯布萊克的家門外院子裡的籬笆曾經一夜之間變成紅色又變成綠色;而介於伍德和弗林特都是沒有什麼審美可言的人,所以他們家倒是意外的和諧——多虧了他們有一隻同樣愛到不行的魁地奇球隊,這就意味著當他們在這方面發生爭執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得到一個令雙方都十分滿意的第三個答案。
哦,言歸正傳,雖然現在斯科皮說的話絕大多數偏向於息事寧人,但是這並不表示當他們來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時,他就不會衝著掛在胖婦人畫框上的猩紅色帷幔皺鼻子——金色的畫框,猩紅色的帷幔,一點兒也不會令人覺得出乎意料的搭配。
並且就在這個時候,斯科皮想到了另外一個嚴肅的問題——他眨了眨眼,回過頭在黑暗之中看著一言不發跟在他身後的鉑金貴族:“口令?”
德拉科露出了個十分招人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的,你的表情告訴了我,我們不知道口令,而這都是我的錯。”斯科皮板著臉,一邊說著他一邊低下頭開始在他腰間掛著的龍皮口袋裡套來套去像是在師徒尋找什麼,直到身後的斯萊特林王子殿下好奇地湊上來問他在做什麼,他這才頭也不抬地說,“我在找我是不是足夠聰明順手帶了兩張穿牆咒的符籙——真希望那東西能在霍格沃茨管用,你說鄧布利多應該不會想到提防西方魔法之外的東西吧?——”
說到這兒,斯科皮忽然想到了他一年級的時候被他從魁地奇球場半空用風咒拯救了的格蘭芬多救世主先生。
那個時候,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魁地奇球場上被鄧布利多親自施展過防止外界干擾的咒語——原本大概就是為了波特好——但是這個決定最後幾乎要了波特的小命——直到斯科皮發現那個防止干擾的屏障的“防禦物件”似乎並不包括他使用的那些“小把戲”。
斯科皮嘆了口氣,在德拉科十分不信任的目光中,從龍皮口袋裡拽出兩張皺巴巴的——一看就是用來壓箱底的淡黃色符籙,夾在指尖揮了揮,將它抖抖平:“哦,好了,我猜十有*是沒問題的。”
“十有*?”德拉科挑剔地問,“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問問當剩下的‘一’和‘二’發生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情況?”
斯科皮臉上放空了三秒,然後轉過頭看著德拉科說:“……卡在牆裡?”
德拉科看上去正極力讓自己不要擰頭就走,黑暗之中,他瞪著面前的高年級斯萊特林乾巴巴地說:“聽上去棒極了,要知道和格蘭芬多的牆壁融為一體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
斯科皮撓頭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