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夠累了,別再招惹我罵你。”德拉科冷哼一聲,現在他正優雅地坐在床上,舉著一面喋喋不休提意見的鏡子,他的手邊是一個醫藥箱子,而現在他正忙著往自己的臉上被之前決鬥中木屑劃破的小傷口上塗抹一種紫色的藥水——
斯科皮爬過去看了看,發現是非洲食人花的漿液。
“放下它,你手中的是三百加隆。”德拉科哼了聲。
斯科皮放下藥水,正襟危坐地坐在德拉科身邊。鉑金貴族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用餘光掃了他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斯科皮清楚地看見,那紫色的藥水正在被他蒼白的面板所吸收,原本紅腫的地方立刻消退了腫脹,只留下了小小的痕跡。
德拉科:“你看上去有話要說。”
“作為男士,臉上留一個傷疤能增添男人味,你不必那麼細心照顧自己的臉,德拉科,那是潘西才會做的事。”斯科皮認真地說。
“滾出去。”對此,德拉科的回答非常簡單明瞭。
斯科皮當然不會真的滾,投降地舉起手:“好,跳過這個話題——其實我有疑惑的是,你怎麼知道穆迪教授不是穆迪教授——好吧,”收到了來自斯萊特林王子的鄙夷目光,斯科皮聳聳肩,“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穆迪教授是巴蒂·克勞奇是假冒的?”
“這個問題依然讓我想叫你滾出去,這可怎麼辦?”
“哦來吧德拉科,別這麼小氣,兩個問題你至少該回答一個是不是?”
德拉科放下了手中的棉籤,房間中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似乎是經過了一番認真的思考,德拉科這才拖長了語調,慢慢地說了一個詞:“雪貂。”
“什麼?”斯科皮莫名地反問,“雪貂?什麼雪貂”。
德拉科沉吟片刻,有些不情願地說:“因為穆迪是不可能知道,馬爾福家的阿尼瑪格斯狀態是雪貂。”
斯科皮:“……我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資訊。”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正常點兒,別逼我揍你——他能想到用雪貂來侮辱我,說明他是一個能知道這一點的人——知道這個的人不多,而且他們絕大部分是——”
斯科皮:“是什麼?”
“到此為止,接下來的話題要說完恐怕得天亮了。”德拉科打了個呵欠,將醫藥箱隨手擱置到床下,鑽進了被窩,他將自己躺得舒服了,閉上眼疲憊地說,“其中還得跟你解釋很多容易產生誤解的東西——而我恰好最討厭解釋。”
“你不能這麼任性一輩子!”斯科皮責備地望著已經閉上眼隨時準備睡著的人說。
“只要我樂意。”德拉科含糊地嘟囔,“現在關上燈,然後睡覺,不然就滾出去。”
於是斯科皮吭哧吭哧地爬去關上了床頭的燈,跟著鑽進了被窩。被子裡全是德拉科平常身上的那種淡淡的味道,像是某種乾花或者草藥的特殊香味——
“哦,我聞起來像你。”斯科皮嗅嗅鼻子說。
然後在被子下,他得到了德拉科的一腳作為回答。
縮在柔軟的床鋪中,斯科皮覺得特別安逸。然而一旦整個人放鬆下來,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迴盪起今天晚上的一切,赫奇帕奇們衝向比賽場地中央的畫面就像電影回撥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中回放——閉著眼,即使十分疲憊,斯科皮卻發現自己睡不著。
他知道德拉科也沒真的睡著——這就是他為什麼不願意回到自己房間的原因——經過這麼一晚,如果夜晚再一個人待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實在是太難熬了……雖然沉默,但是他能感覺到大約一個拳頭的距離的身邊,有這麼一個人,活生生的、還帶著體溫的人。
兩人之間沉默了大約十來分鐘,直到德拉科淡然的嗓音重新打破的沉默——
“害怕了?”
斯科皮一愣。
隨即誠實地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回答:“觸動大於恐懼。”
這一次,德拉科沒有回答他,但是斯科皮知道,自己的回答得到了他的認同,嘆息著,他將自己更深地埋進被窩裡。
這個夜晚過於漫長難熬,但是人們都知道,黎明總會來臨。
……
哈利以為自己即將面對來自各界的猜疑,他甚至做好的應對這些的準備——可是這一次,他發現沒有。
就連迪戈裡夫婦,對他都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相反的,他們感激哈利帶回了完整的塞德里克的軀體。赫敏告訴哈利,這是因為鄧布利多的魔法螢幕,所有人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