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沒想好怎麼解釋在這兒碰見了波特是怎麼回事,因為這會兒他自己也不太鬧得明白。彎下腰擼了一把肥貓軟乎乎的短毛,“我出來找灰球,”斯科皮猶豫地解釋道,“你怎麼在這兒?呃,你把波特弄瘋了嗎?”
“你在說什麼蠢話?”德拉科粗魯地一把拽過三年級斯萊特林,滿臉不耐煩地前後左右拽著他檢查了一邊,確認他沒缺胳膊少腿後才放開他,“我剛從斯內普教授那裡出來,正要透過一個地下通道去到格蘭芬多塔樓——”
不遠處的一聲痛吟打斷了德拉科的對話。
在一堆石膏像的廢墟中,格蘭芬多救世主男孩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他的額頭被磕出了血,拖鞋也被撞丟了一隻,藍色的睡袍上沾滿了灰塵,哈利似乎想要習慣性地推推鼻樑的眼鏡,而他卻推了個空。
這時候,窗外的一陣冷風恰巧提醒了他現在的情況。
“我怎麼在這裡?”格蘭芬多看上去非常驚訝。
德拉科嘲諷地勾起一邊唇角,露出一個刻薄的神情:“你覺得在場有哪一個像是能回答你的問題的嗎?”
“我不知道……”那雙碧綠的雙眸中充滿了疑惑,斯科皮認為那並不像是裝出來的,“我剛才洗了個澡,準備在床上休息一會兒,並且設定好了鬧鐘,等到過了午夜就去休息室裡繼續和你的大腦封閉——”說到這兒,他閉上了嘴——就算在昏黃的燈光下,倆個斯萊特林也同時注意到,在場這位唯一的格蘭芬多臉色忽然變得非常難看。
“我殺人了。”
哈利張開嘴,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他覺得自己額頭上的疤痕忽然如同火燎一般劇烈地灼痛了起來,那疼痛順著神經佔據了他整個腦袋,他的浴袍被汗水打溼了,秋風吹起來又涼又黏糊,他彎下腰,劇烈地喘息著,並開始如同秋風中落葉一般強烈顫抖著。
不遠處,倆個斯萊特林交換了一個疑慮而困惑的眼神。
“我咬了他。”哈利哆哆嗦嗦地說著,似乎被自己的唾液嗆了一下,然後他開始咳嗽,那動靜很大,斯科皮相信,就目前這恨不得拆了霍格沃茨的動靜來說,用不了多久費爾奇就能飛奔而來——
“你沒咬到我。”斯科皮同情地說,“波特,你是不是迷幻劑服用過量了?”
迷幻劑能讓人產生短暫愉快的感覺,對身體沒多大害處,但是服用多了會產生長期幻覺和精神衰弱。斯科皮也是在進入了二年級某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原來有一小部分的未成年巫師會用非法途徑購得迷幻劑,為了減輕一下學習的壓力——當然,這是明令禁止的行為。
“我沒有嗑藥。”哈利停止了猛烈地咳嗽,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抬起頭瞪向斯科皮,“我咬了人——不是你——那個人他流血了——大量流血——他可能要死了……天吶,他可能是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
最後,哈利的聲音簡直是走調了。
“……韋斯萊?哦,這可真是為民除害,波特,說不定這是你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德拉科抱臂站在原地,懶洋洋地挑起眉。
斯科皮踢了他一下:“不好笑,德拉科。”
“我認真的,當然不好笑。”斯萊特林王子撇撇嘴,“大半夜的站在走廊上看救世主發瘋,看在梅林的份兒上,我們就不能有點其他的樂子?”
彷彿並沒有聽見德拉科的冷嘲熱諷,哈利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現在他覺得自己額頭上傷疤的疼痛在慢慢減弱:“我要去找鄧布利多。”他疲憊地說。
這時候,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德拉科這才收起了唇角的笑,他微微蹙眉:“波特,你發什麼瘋?”
“我沒說謊!我也沒發瘋!”哈利喊道,“韋斯萊先生有危險了!我必須找到鄧布利多——否則——”
“你說你在夢裡咬了亞瑟·韋斯萊?”德拉科懷疑地打量著哈利,順手將看上去想上去攙扶格蘭芬多一把的斯科皮拽了回來,“離他遠點兒,呆在這裡——好了波特,告訴我,你是在夢裡,咬了那個韋斯萊?”
“我不想跟你解釋這個,馬爾福。”哈利煩躁地說,“那不是我的夢——或者說在夢裡我覺得我是一條蛇,我遊走在地板上,用冰冷、長滿了鱗片的腹部,我看見了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韋斯萊先生,然後……然後……”他看上去非常艱難……
“然後你就咬了他?”斯科皮問,總算是明白剛才這個格蘭芬多傻乎乎的張嘴咬人動作是怎麼回事了。
“然後我就咬了他。”哈利顯得非常沮喪,“但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