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爺。”
潘西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倒吸一口涼氣,她身邊的女伴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微微蹙眉看上去陷入了沉思。
“什麼——你是說——費澤倫他?”一聲怪異的呼叫聲從火爐那邊傳來,眾人轉過頭去,看見紅髮格蘭芬多漲紅了臉就像被糊了滿臉番茄醬,“難道他所說的死亡就是指這個——哈利,他居然不是個騙子!”
哈利會給他一個頭疼的眼神,非常想提醒羅恩他的話現在聽起來有多麼不合適。
“現在才反應過來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預言家都是騙子已經太晚了,韋斯萊。”
出乎意料的,這一回回答他的居然是達芙妮,她面色冷漠的模樣招來了阿斯托利亞奇怪而警惕的瞥視,“我想我們理解錯了,我曾經以為至少他所說的背叛和死亡是相伴隨而來的。”
“謝謝你的信任,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這至少對費澤倫來說非常重要。但是無論如何,我想我們現在應該立刻過去看看。”鄧布利多打斷了學生們的討論,說完,他轉向烏姆裡奇,“也許今天的事兒可以暫時放放?”
“當然。”烏姆裡奇叫人意外地好說話,她笑眯眯地點點頭,叫人非常不安地強調,“沒有什麼比這更加重要了。”
……
當他們浩浩蕩蕩地來到十一號教室時,那兒擠滿了人。有幾個女生在小聲地抽泣,其中居然包括了格蘭芬多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在這之前,至少所有人都認為她們因為特里勞妮教授的原因並不是特別喜歡這位新來的預言課教授。
“當然啦!”當迪安站在旁邊滿臉不耐煩地問起這個問題企圖讓她們停止哭泣的時候,帕瓦蒂尖銳地回答,“每個人對於預言都有不同的理解,我們不會因為這個而去責備費澤倫教授!”
走過這群格蘭芬多,看著德拉科他們就像有什麼許可證似的推開擠在教室門口的人,理直氣壯地往裡走,斯科皮只是猶豫了一小會兒,便跟在了後面。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眼目擊死去的人了,但是確實是頭一回走那麼近。
這個英俊的馬人倒在地上,渾身僵硬,四條健壯的馬腿卻不自然而怪異地挺直伸長著。他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馬尾也許因為失去了生命力不再光澤,顯得有些凌亂地在青苔上散開,並沾上了一些泥土。一種驚恐混著釋然的奇怪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他雙眼睜著,但是並不猙獰,眼睛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就好像他平日裡常常在做的那樣——因為空間魔法,天花板上漫天繁星,也許在空間魔法轉換的那個未知地方,第二天應該是個無雪無雨的好天氣。
費澤倫的屍體是在一個灌木叢後面被發現的,現在他還在那兒,在鄧布利多來之前,西里斯似乎沒打算讓人移動他。而這個決定顯然是正確的,在經過了魔藥助教身邊的時候,斯科皮聽見他低聲跟西里斯道謝。
鄧布利多走進了費澤倫,蒼老的手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覆蓋上馬人的眼睛,當她的手移開的時候,斯科皮看見他們的預言課教授已經閉上了雙眼,不知道為什麼,為此他心中稍稍放鬆了一些。
德拉科在鄧布利多開始仔細檢查費澤倫身體的時候走近了些——奇怪的是,沒人攔著他。就連西里斯都沒有這麼做,雖然他臉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看,但是最終還是揹著手站到了斯內普的身邊。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當他順著馬人的關節往上,似乎發現了什麼而又猶豫不絕的時候,德拉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看上去剛從北極走了一趟回來。”
這是什麼話?斯科皮蹙起眉,正準備問問這話什麼意思,就聽見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他依舊低著頭在摸索著什麼,頭也不回地說:“恐怕你說得沒錯,馬爾福先生,他完全凍僵了——從內而外的,這樣的寒冷並不是死後應有的那種冰冷程度……但是我不確定……”
“阿不思,是沒見過的咒語?”麥格教授板著臉,看上去有些難以置信。
“恐怕是的,米勒娃,我為我的無知感到羞愧。”
“費澤倫教授說過,他畏懼寒冷。”斯科皮走了上來,他抽出了一張符籙夾在指尖,輕輕一晃,青白色的火焰燃燒了起來,“我需要一杯水,教授。”他說。
鄧布利多的魔杖輕輕點了點地上的一塊石頭,那塊石頭立刻變成了一杯盛滿了清水的高腳杯。斯科皮將燃燒了一般的符籙扔進水杯裡,灰燼將清水變得渾濁了一些,然後在德拉科來得及出生阻止之前,他輕輕扒開費澤倫的嘴,將那杯浸了符籙的符咒水倒了半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