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植物一通燃燒了起來!這時候,植物們意外地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好像女人或者嬰兒在哭泣,它們扭動著收回藤蔓想逃離,卻最終只能被明亮的火焰燒成灰燼。
這一幕顯得如此的熟悉,那一刻,斯科皮響起了二年級時,霍格沃茨湖邊的巴蒂克勞奇。
他就是這麼死的。
蔓藤……黑魔法……
……
德國人。
頭開始劇烈地疼痛了起來,強忍著耳邊的嗡鳴,三年級斯萊特林放輕了腳步,想不遠處的大門走去。門並沒有關上,相反的,從中間向裡開啟,寬度剛好可以容納過一個人透過——比如一個恰好和斯科皮身形一樣的人。
那是屋子裡的人專門為他留的路。
斯科皮無聲無息地穿越過大門,屋子裡的一切卻讓他停住了腳步。
在來魔法部之前,他在魔法部的相關介紹雜誌上看過各個部門的簡介,在雜誌的圖片上,自然災害處理司亂糟糟的,辦公桌上堆滿了資料,牆上掛著一個有趣的地圖,上面的洋流會根據當前季節而流動。有緩緩轉動的地球儀,還有飛來飛去隨手亂折用來傳遞資訊的紙飛機,幾個災害預報員埋首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埋首工作。
然而現在,斯科皮幾乎認不出來這是哪裡了。
所有的辦工桌、地圖、資料都消失了。
屋子裡空蕩蕩的,地上鋪著一張柔軟華麗的地毯,正對著大門的方向是一個臺階,臺階上放著一張寬大而華麗的椅子,就像國王的王座,椅子旁邊層層疊疊垂滿了自天花板向下而來的巨大帷幔,它們顯得奢華而厚重,將中央的椅子圍了起來。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她顯然是一個女性,似乎昏迷了過去。她穿著一身紫色的新袍子,並沒有遭到想象中的捆綁,兩隻手自然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雙腿垂直微微傾斜,頭無精打采地低著,火紅的頭髮就像帷幔似的垂落下來,擋住了她的臉,只有發尖因為均勻的呼吸而微微顫動證明了她的生命。
金妮韋斯萊。
斯科皮注意到,大門在他身後輕輕合攏。
“黑暗君主向我承諾過你會來。”
一個熟悉的男聲自黑暗中響起。
斯科皮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說話的人在哪。緊接著,黑暗中響起了一串長而複雜的吟唱,咒語吟唱的時間持續了將近半分鐘,一束銀色看似溫和的光芒從金妮身後的靠背後射出,整束光芒籠罩住了斯科皮,就好像一盆冷水被人當頭淋下,冰涼的液體似乎覆蓋了全身,隨即,斯科皮很快發現了這個陌生咒語的用處——例如提前解除隱形魔藥。
斯科皮抬起頭,看見一個聲影從帷幔後面不急不慢地走出來。
他側臉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長相。只能隱約地目測,這個人並不高,甚至顯得比較稚嫩瘦小。邁著不符合年齡的優雅步伐,這個人哼著不知名的曲,來到了金妮韋斯萊的身邊。他輕佻地笑了笑,一隻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抬起了格蘭芬多女孩的下顎,這一刻,金妮蒼白的臉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下。
她依舊不省人事,卻可以清晰地看見未乾的淚痕。
“意志很強,幾乎難以操控。”那個人話語中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他輕哼了一聲,嫌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金妮的頭重新無力地耷拉下去。
“那個討厭的馬人發現了一些問題,並試圖給這個小姑娘一些提示——非常糟糕,那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己要失敗了,並且……就個人來說,我不太相信英國對於靈魂分離的技術會比我們更加優秀——”他輕笑了一聲,“但是對付一個小姑娘,一個……掛墜盒,顯然是足夠了。”
那個人身形頓了頓,緊接著做了一個就像是舞動動作似的優雅轉身,而現在,他完全暴露在了光亮之中。
瞳孔因為驚訝而微微放大,一瞬間,斯科皮想起了很多,在禮堂的長桌邊,在公共休息室沙發上,在魔藥教室的坩堝邊,在天文教室……費倫澤的屍體旁邊。
德拉科說:“離他遠些,男孩。”
並且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德拉科是對的。
至少事實說明了這點——
如果雷潔爾迪爾佳布萊斯特是個無辜的好人,那麼他今晚就不該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平地一聲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