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第一次看見校長老頭緊張的樣子,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穿過大廳的速度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來說簡直是有點兒苛刻了。他身後緊跟著麥格教授,皮皮鬼咯咯傻笑著在前面帶路。令人意外的,斯內普教授卻留了下來,讓所有人立刻在禮堂集合,一時間,霍格沃茨禮堂亂哄哄的,男學生主席和女學生主席召開了級長會議之後,所有的級長都回到了各自所在的學院開始清點人數。
這混亂中,斯萊特林看起來特別悠閒。
“真是難以想象,有哪個會有腦子的人會拿一副畫像做休息室入口?”德拉科懶洋洋地嘲笑。
他說這話的時候,扎比尼正好從拉文克勞的長桌回來——他和那裡的高年級女生大部分關係都還不錯,他的手插在口袋裡,嘴角掛著一抹興味的笑容:“他們說,格蘭芬多的畫像,就那個胖婦人,被嚇得躲起來了。現在鄧布利多正在滿城堡地找她。”
德拉科發出一聲略微刺耳的譏諷嗤笑。
“你們說他進格蘭芬多寢室做什麼?”潘西好奇地插嘴。
“再明顯不過,故地重遊嘛。”諾特說,“西里斯·布萊克從前就是一個格蘭芬多,我相信他也是阿茲卡班裡唯一的一個格蘭芬多。”
德拉科沉下臉,嘶嘶地警告:“這並不好笑,諾特。”
“哦,抱歉。”諾特不太有誠意地聳聳肩,他這才想起來,自從神秘人倒臺之後,斯萊特林有一部分人的父母親戚有一個或者倆個都在阿茲卡班,那其中包括德拉科的母親納西莎·馬爾福的姐姐,那個著名的食死徒貝拉特里克斯。
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斯萊特林長桌恢復了一片祥和,儘管其他三個學院看起來非常恐慌。在一群談笑風生的學生裡,坐立不安的斯科皮顯得尤為突兀。他想到,晚飯之前,黑子並沒有在他的寢室裡老實待著,也許它又擅自溜出去散步了,根據馬爾福之前說的,那傢伙尤其喜歡到格蘭芬多塔樓門口去——
想到這,斯科皮終於覺得自己坐不住了,他面色蒼白,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想都別想。坐下,格雷特。”德拉科·馬爾福似乎早就料到斯科皮想要幹什麼,將目光從正在喋喋不休的潘西那兒挪到他身上,面容陰沉地命令。
斯科皮的嗓子乾啞得簡直要冒火,他雙眼晶亮,帶著些許請求望著冷漠的鉑金貴族:“我得去看看我的狗。”
可是他的“引導者”毫不動容地搖搖頭:“布萊克不會對一隻愚蠢的大狗感興趣的,現在,坐下。”
“如果它擋了他的路——”
“那我就弄一條全英國血統最純正的燕尾狗崽子給你。”德拉科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只要你現在忘記那條髒兮兮,總愛往更髒的地方亂跑的野狗。”
“哦別!不許你這麼說它!”斯科皮臉色又刷白變得漲紅,他拽緊了拳頭,看上去隨時準備把手邊裝滿了咖哩的盤子扣到德拉科的頭上去。潘西為這一幕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叫,還沒來得及說上半個單詞兒她就被扎比尼從後死死地捂住了嘴。
認為自己被嚴重冒犯的斯萊特林王子不可置信地從頭到腳掃了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年級一眼,最後緩緩地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讓所有人背脊發緊的假笑。他伸手拿過一個餐桌上的蘋果上下拋著玩,事實上,熟悉德拉科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其實惱火得要命。
“為了一條狗,你竟然反駁我。”
銀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危險地看著斯科皮,後者立刻從大無畏變得不知所措,小斯萊特林開始不安地晃動,彷彿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腳放到哪個位置才合適似的。
“哦哦哦,小格雷特,這一次就是你的不對了。”扎比尼試圖挽回這個僵硬的局面,“要知道,燕尾狗是很貴很難得的魔法動物……不,這不是重點。三年了,我從來沒意識到德拉科也是可以體貼人的——”
“——雖然這個方式見鬼的有些強硬……該死的佈雷斯!你想捂死我嗎?!”潘西拍開扎比尼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哦,抱歉,公主殿下。”扎比尼假笑的說。
德拉科掃了嬉皮笑臉的朋友們一眼,最後將餘光送給斯科皮,他面無表情,就像在跟空氣說話一樣:“現在,我宣佈我們的保護關係解除,只需要得到級長的統一,你就可以去找你的狗了。”
“你……”斯科皮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隨後沮喪地垂下嘴角,他緊緊地抿著唇,如果說擔心黑子讓事情顯得很糟糕的話,那麼此刻他的胃已經掉到了屁股那,“我……對不起,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