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於真怔了下,隨即笑道:“那也不必。”卻是不明白唐逸話裡的意思。
唐逸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又拿出信來,輕輕掂了掂,扔在了桌上,生活作風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市縣基層幹部間最喜歡用來鬥爭的武器,但到了省這一層面,卻已經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省層面的幹部,倒下去的,委實沒有一個是因為生活作風出了問題的,但唐逸如今所處的位置,卻很容易被人用生活作風問題來攻擊,唐逸不由得想起母親的話,老太爺急著張羅婚事,怕是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成了家,有了名正言順的夫人,很多時候,一些事就被夫人擋過去了。
敲門聲打斷了唐逸的思緒,王鳳起走進來,拿著厚厚的卷宗,應該是李天華一案的新情況,唐逸笑笑:“這幾天收穫不小啊!”
王鳳起這幾天卻是笑不出來了,他實在不知道唐逸葫蘆裡賣的啥藥,看著唐逸的笑容更是一陣迷茫。
唐逸示意王鳳起放下卷宗,王鳳起仔細觀察唐逸臉色,卻看不出一絲端倪。
等王鳳起走出去後,唐逸卻是看也不看那摞卷宗,隨手推到一邊,琢磨了一下,就拿起包,向外走去。
開車出了省委大院,唐逸拿出手機。撥通了李亨通的號碼,說是有事情找他商量,李亨通滿口答應,這些日子他一直滯留在春城,為兒子的事心煩不已,聽得唐逸電話。以為是案件終於水落石出,才使得一直再沒露面的督辦一把手約自己見面。
李亨通心裡也有些疑惑,他不信這案子能順順利利的落案,畢竟牽涉到劉書記的兒子,其實李亨通也想過要不要將事情一再鬧大,但見到痴痴呆呆的兒子,他就將妥協兩個字嚥進了肚子,大不了。撤回遼東的一切投資就是,怎麼也要給兒子出這口氣。
李亨通站在維也納總統套間的玻璃帷幕前,陽光有些刺眼,他唰一聲拉上了窗簾。
“叮咚”門鈴響,李亨通忙去開門,唐逸滿臉微笑地走進來,和李亨通握手寒暄。
兩人坐在沙發上。李亨通親手幫唐逸泡了一杯茶,唐逸看著這位老人,也是一陣嘆息,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和這位曾經歲月崢嶸的老人為難。
喝了口茶,唐逸就從包裡拿出了一頁紙遞給李亨通,說:“李老先生,經過我們認真詳細的調查,找到了雅軒小姐說的那名導致劉飛和小李先生失和的女孩兒,卻發現其中另有玄機。請您看一下吧,這事兒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李亨通接過紙箋,看了幾眼,臉色已經變了,失聲道:“什麼?強姦?不會的!天華怎麼會作出這種事!”
唐逸默不作聲,腦海裡卻閃過要葉思曼寫證供地情景,要葉思曼再次撕開幾年前的傷口,無疑是很殘忍,但唐逸也希望這個女孩兒真的放下那件事,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強姦?”葉思曼當時可不也是臉色蒼白的驚呼嗎?但聽說是為了劉飛。葉思曼終於勇敢的拿起了紙筆。
“這不可能,不可能!”李亨通拿著紙箋的手在微微顫抖。
唐逸嘆口氣:“你可以和小李先生求證的。”
“你等等!”李亨通有些失措,竟然就在唐逸面前撥號,嘴裡唸叨著:“葉思曼……葉思曼。”
很快電話接通,李亨通大聲要李天華接電話。唐逸起身。藉口去洗手間,卻是不聽李亨通地電話。
等唐逸出來時李亨通已經掛了線。臉上恢復了冷靜,見到唐逸,露出絲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澀:“雅軒也知道這件事,說是當時天華和葉小姐都喝多了!”
唐逸微微點頭,坐到了李亨通身邊,淡淡問:“你信嗎?”
李亨通嘆口氣,他一直就不明白為什麼兒子和劉飛突然就走得遠了,作為生意人,他其實是不喜歡參與那些政治圈子,人為的被打上標籤的,兒子和劉飛結交,和田衛兵結交他都知道,也一直樂觀其成,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兒子辦過這麼一件徹底得罪劉書記公子的事。
不成器啊,不成器。李亨通心裡無奈的唸叨著。
唐逸品了口茶,嘆口氣道:“聽說劉飛從香港回來,幾個月後就變成了現在這付脾性,這也一直是劉書記最痛心疾首的事啊!”
李亨通剛剛還在尋思這個強姦或者迷姦的罪名會不會被加到兒子頭上,聽了唐逸這話霍然一驚,強姦迷姦其實卻是小問題了,如果這事兒被劉書記知道,只怕李家就不是能不能在遼東立足地問題了,想來也只有放棄內地市場,灰溜溜回香港,劉書記那人老而彌堅,雷霆之怒可不是鬧著玩的。
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