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蘭臉一紅,低頭道:“對不起啊主任。”
唐逸笑笑,說:“你去忙吧,傳銷藥的事兒交給我辦。”
週末一下班,高小蘭就來傳話。高秘書長有請,請唐逸去家裡坐坐,唐逸當然欣然赴約。
這次會面高於真的笑容真誠了許多,他穿著很隨便,沒有穿外套。穿了件格子毛衣在客廳和唐逸閒聊。這無疑就給了唐逸一個好的訊號。
剛剛見到唐逸時高於真就握著唐逸的手笑:“哈,我的救命恩人來啦!”唐逸只得謙遜幾句。
雖然和高於真言談甚歡。但唐逸卻知道,高於真可不僅僅是為了傳銷藥就會對自己改變態度,最重要的,怕是王鳳起再沒在他跟前發什麼牢騷了吧,使得他有些驚奇,更想進一步認識自己。
其實唐逸上任之初,高於真對唐逸並沒有什麼好的觀感,他隱約聽到些風聲,知道唐逸是京裡的人,很多從底層一步步艱苦奮鬥爬上來的幹部對涉足官場的京城子弟從心裡就有一種排斥,高於真就是其中一位,可不是,一個毛頭小子轉眼就和自己平級,高於真心裡可就不怎麼舒服,但自從被提為副秘書長後,高於真卻覺得自己心態就有些變了,要說以前,高於真和王鳳起的心態大概也沒什麼不同,都是老機關,慢慢往上熬,沒在縣市基層掌過印,一路都是在省委謹小慎微的熬資歷,和不對眼的人鬥鬥,巴結巴結領導,一輩子能熬到廳級退休也就算沒白活。
要知道省委裡,處級幹部多如牛毛,尤其是大多數處幹都是虛銜和處級待遇,就算實職正處,在省委大院呆地久了,大多也是夾著尾巴作人,和縣裡掌印的處級領導可完全不同,心態委實和縣裡各科室的小頭頭也沒什麼不同。
高於真雖然熬到了辦公廳副主任,但琢磨著自己也就到頭了,年近五十的副廳級,又不是秘書長的嫡系,自己一直追隨的老領導現在在省顧委,雖說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對自己的升遷卻是再說不上話了,何況老領導一向剛正,也不會為自己升遷的事找組織提什麼要求。
所以高於著尋思自己再幹幾年,充其量領導體恤,最後可以放到省直廳局作個廳長風光最後幾年,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但卻不想轉眼間就被提為副秘書長,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提拔,組織部找他談話也沒露出口風,秘書長也只是語重心長地叫他好好幹,別辜負了組織的期望。
雖然高於真對自己的升遷有些迷糊,但他看問題的角度卻突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對唐逸這個年青的下屬。他也開始慢慢觀察起來,而不再僅僅是排斥。
這段日子,高於真更發現王鳳起偶爾來家裡坐時,再不像以前一樣發牢騷,編排唐逸的不是,高於真可就奇怪了。王鳳起這人他清楚,韌勁很足,而且從來就不服誰,就算督查室前任主任,一個德高望重地老同志,王鳳起也經常和人鬧矛盾,但現在看,唐逸這個剛剛進了省委一年的年青督查室主任。竟然壓住了他?這就不由得不令高於真重新審視唐逸了。
“不虧是皇城根出來的人啊,見多識廣,小蘭那朋友給我介紹藥效地時候我可是聽得雲裡霧裡,還當真了呢!”高於真愉快的笑著,高小蘭也很開心,自從唐逸作上督查室主任後,她就和王叔漸漸遠了。不知道是為什麼,大概心裡就覺得自己應該和唐主任站在一邊吧,雖然是個表面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但對科室裡地氣氛還是很敏感的。
但她這些日子卻發現父親說起督查室地工作,臉色總是有些不好看,也偶爾聽到王叔和父親聊天說唐逸地不是,她心裡就很不開心,但她也知道,父親的事,自己是不好插嘴地。
今天終於見到父親和唐逸言笑甚歡。高小蘭心情也就開朗起來,在一邊斟茶倒水的,高於真就更是奇怪,自己這女兒,在家嬌生慣養,結了婚更是驕縱,對丈夫從來是呼來喝去的,哪兒這般勤快過?唐逸什麼時候降服住了她?怪不得有時候回孃家,看到自己和鳳起坐一起,她就板著臉不說話。原來小丫頭也知道站隊了?
高於真喝著女兒斟地茶,突然就有些吃味,自己平時可難得有機會喝小蘭沏的茶,卻是沾了唐逸的光。
高於真就問高小蘭:“給小蔡打電話了吧?別又回了孃家都不知道打個電話。”
高小蘭一拍腦門:“啊,我真的忘了。”忙跑到寫字檯邊打電話。
高於真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蔡。人精明能幹,沒啥缺點。可就是一點不好,到了結婚也沒能將小蘭治住,
高於真回頭看著靜靜品茶的唐逸,琢磨了一下,問道:“打擊非法傳銷的進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