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聲音哽咽,更站起來要給唐逸跪下,胡小秋忙拉住他,低聲在他耳邊道:“別激動,坐下!把你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李冬抹了下眼睛,急忙將他一直緊緊抱著的檔案袋放在了茶几上,雖然檔案袋G4的警員查過,林佩佩還是一眨不眨的盯住。
胡小秋幫唐逸開啟了檔案袋,裡面是一摞雜誌和報紙的剪報,都是關於半年前一樁偷渡客被撞死的案件的報導,唐逸翻看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半年前的一個深夜,李冬的愛人被一輛疾馳地寶馬撞到,當場死亡,事後經警方調查,肇事車輛地車主為香港最有名的外科醫生葉祖德,但最後檢方根本就沒有起訴葉祖德,理由是證據不足,葉祖德堅稱他的車已經被盜。
香港媒體極為關注這個案子,甚至有媒體找到了李冬拿料,那晚,李冬在場,親眼認出了駕車人正是葉祖德,但李冬是偷渡客,他擔心被遣返,一直不敢露面作證,等後來主動去警局作證後,證供的可信性卻受到了質疑,接著李冬就被遣返,這個案子曾經在香港引起軒然大波。
“我,我親眼看到是他撞死我老婆的,而且,我回大陸後,還有春城人上門毆打威脅我,不許我再亂說話!是他指使地!”李冬指著雜誌剪頁上葉祖德的照片,眼裡充滿了怒火。
唐逸默默翻看著剪報,沒有作聲。
尹家升看了唐逸一眼,隨即問李冬,“你為什麼又回到香港?”
李冬咬著牙,“我,我不甘心,我要他血債血償!”
“可以了!”胡小秋拍了拍他肩膀,抬頭對林佩佩點點頭,林佩佩隨即對著耳麥低語幾句,很快有G4成員進來,帶走李冬。
李冬默默跟著警員向外走,到了門廊地時候突然回頭,猶豫的小聲叫了一聲,“省,省長……”
唐逸轉頭,看著李冬的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這位本來自己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年輕高官眼神裡有了解,有安慰,李冬不知道怎麼,心裡一熱,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隨即回頭,跟在警員身邊走了出去。
“唐先生,謝謝。”雖然很好奇唐逸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林佩佩還是要按照紀律規定告辭。
唐逸卻是笑著道:“不急,這些天你們都辛苦了,坐吧,一會兒有點小禮物要你帶給大家。”
尹家升則迫不及待的問:“唐先生,不知道我們的專訪可不可以繼續?”
唐逸微微點頭,拿起了茶杯。
林佩佩則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留了下來。
“唐先生,您對這個案子怎麼看?您會不會認為這個案子審理得不公正?”尹家升更想挖掘一個真實的唐逸,就算接下來地訪問不能見報,但也值得了。
唐逸抿了口茶,搖搖頭道:“我對香港的司法還是很有信心地,也相信香港的警方辦案一貫地公正性。”
聽著唐逸和所有官員相同的官腔,尹家升微微有些失望。
唐逸又道:“香港的司法體系我不太懂,沒有什麼發言權,但看到媒體上一些法律專家的意見,這個案子疑點還是很多的,香港的媒體百花爭鳴,這一點很好,案子引起的爭議,本身就說明了香港社會的寬容,很值得我們學習。”
林佩佩就不由得撇撇嘴,雖然這位年青高官和自己想象的少年得志、驕橫等印象全不相符,但未免太軟了吧,本國的公民,就算是偷渡的吧,在外面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親口和他訴說下,他竟然只會打官腔,為了大局著想?太沒有魄力。
關於李冬的案子,林佩佩也曾經關注過,對那位葉祖德醫生,林佩佩沒有任何好感,她一直認為肇事者是葉祖德,只是因為葉祖德的家世和其本身的社會地位,使得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想起葉祖德無罪釋放後在記者簇擁下洋洋得意的說什麼“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時的畫面,林佩佩當時差點砸了電視機。
本來很關注唐逸怎麼處理這件事,但看樣子也是不了了之,林佩佩有些失望地嘆口氣。
尹家升還在不死心的追問:“唐先生的意思是完全相信葉祖德是無辜了?”
唐逸微笑道:“按照香港的法律精神,只要還沒有被判有罪,任何人都是無辜的。”
尹家升無聲的,搖了搖頭。
唐逸又接著道:“當然,李冬這個案子還有些未解決的問題,譬如他說在國內期間,曾經被自稱黑社會成員上門毆打恐嚇,他是遼東籍公民,我會敦促遼東公安機關就此事進行調查求證。”
尹家升怔了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