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記坐在了沙發上,拿起茶杯了口茶水,點點頭,“不過成業同志還是需要磨礪啊。”
孔來恩沒有接聲,他感覺出來,江書記有些厭煩自己批評秦成業的作法。但江書記對秦成業,還是不怎麼看好,尤其是自己說到秦成業修路只是因為聽了幾個農民哭訴時,書記眉毛就皺了起來,今天自己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從江書記辦公室出來,李秘書正在整理檔案,孔來恩經過他身邊時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和善的一笑,李秘書也微笑點頭。
出了秘書室,孔恩的手機震動起來。孔來恩拿出電話,看看號,接通。微笑道:“敬忠,有事吧?”
打來電話的是趙敬忠,州監獄黨委書記監獄長。
趙敬忠此時正站在辦公室裡,皺眉看著牆角的電視。電視螢幕定了格,一前一後兩個男人從一間房裡走出,走在前面的男人,穿著囚服。
這是監獄裡的一盤監控錄影。畫面上兩個男人,一個是十年前因為縱火案關進來的原梁州市建委副主任項榮,另一個則是梁州監獄副監獄長殷守發。
項榮,孔書記有過指示,要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趙敬忠沒有問過原因,只是忠實的執行著孔書記的命令。私下裡也思量過,或許自己的前任劉監獄長也得到過孔書記同樣的指示吧。趙敬忠也知道項榮好像是孔書記在梁州時的得力干將,只是因為拆遷市中心的貧民窟,竟然因為遲遲和居民們談不攏條件,縱容房地產開發商縱火。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影響是極為惡劣的。同樣這一把火,也燒出了個美麗的花園城市。趙敬忠有時候琢磨,可能孔書記多多少少對項榮些感激吧!沒有項榮的這把火,梁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市中心的改造!只是這份感激不能宣之於口而已!
今天早上,趙敬忠無意中聽獄警說。這些日子項榮和殷副監獄長走的很近,殷副監獄長也很照顧項榮。趙敬忠調來這幾天的監控錄影,果然發現了一盤錄影裡,副監獄長和項榮親熱的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的鏡頭。
雖然不清楚事情原由,但趙敬忠覺得還是和孔書記打電話彙報一聲的好。
孔來恩聽到趙敬忠話,臉色就拉了下來。項榮,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時時攪的他寢食難安。有時候他很想拔去這根刺一了百了,但他又知道,很多事不能越陷越深。
孔來恩語氣沒有露一絲異樣,只是很平和的道:“和他說,和項榮說,就說我知道了。”
趙敬忠猜測著孔書記這句“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嘴上笑著好。
掛了電話,孔來恩已經來到了電梯前。等著電梯的三兩幹部都熱情的和他打招呼孔來恩微笑點頭,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親和。
梁州酒店頂樓的小餐廳,穿著紅制服的漂亮女服務員輕快的穿梭在各個包廂間。女服務員個頂個的水靈,能來頂樓服務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並且有政治審這一項,而頂樓的待遇也要比下面高出一個檔次。
四號房間裡,陳達和瞪起了牛眼,“老殷,你耍我是吧!媽的,前幾天怎麼說的?給我拍胸脯說,孔來恩和縱火案有關,現在又沒這碼事了?”
坐在陳達和對面的正是獄殷守發副監獄長,他很清楚陳達和的脾氣苦笑道:“陳廳長,我當時那麼一說,誰知道您還認真了。”
陳達和拿起酒杯咕…灌下去了一大口,瞪著殷守發,瞪的殷守發心裡就有些發毛。陳達和是有名的火爆脾氣,行事肆無忌憚一身的痞氣。傳聞他和寧西黑幫關係密切,更曾經利用寧西黑幫解救境外人質。這樣秉性的一個人發起火來。還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
“是項榮改口了是吧?”陳達和瞪著殷守發,殷守發不自覺就點點頭,隨即氣憤的說:“是,他說那天和我說的話是喝多了在說胡話。我再怎麼問,他都不吱聲了。後來乾脆和我說,再騷擾他他就向監獄長投訴我。”
陳達和咬牙道:“媽的,肯定是被孔來恩這王八知道了。”
殷守發嚇了一跳。在省監獄管理局鬱郁不得志,偶然機會下,搭上了陳達和的線,很快就被任命為梁州監獄(原省第一監獄)副監獄長,完成了主任科員到實職副處的三級跳。一直以來他自然把自己當成了陳達和的人。而項榮家境裕,家人上下下打點,在監獄裡項榮也是有吃有喝,和獄警稱兄道弟。聽說外面很有些關係。幾個正副監獄長對他也是另眼相看。殷守發值班,無意間和項榮了幾句。當時項榮喝高了,說什麼梁州市委書記孔來恩和他是過命的交情。殷守發問了幾句,項榮又說什麼自己坐牢是為了孔書記的前途等等。殷守發也沒